一向嘴毒不饒人的寒山月罕見沒說什麼,只輕咳一聲,沖他擺手。
「無妨,隨本宮來。」
老院使正納悶寒山月一大早跑他房裡作甚,見著正殿榻上醒著的許南清,登時悟了。
不等寒山月吩咐,他已自覺湊到許南清身側,給她手腕搭上絹布,細細診斷。
「殿下,」不多時,他垂頭向寒山月匯報,「許掌事體內寒毒已清,只是處於癸水,身子還弱,需服藥修養,少干粗活才好。」
寒山月略一頷首,招手示意老院使跟出來。
昨夜降過雨,這會兒地面正濕,寒山月抬腳踏入個水坑,卻渾然不察。
他面色緊繃,宛若要對重關社稷之事做出決策。
「她體內那毒,對她有影響麼?」
「這是自然。」老院使不知罪魁禍首便是眼前人,只就著醫理實話實說,「不過許掌事中毒時日尚淺,看不出變化,可待過個十天半個月,毒素在她體內扎了根,可就不妙了,即使及時服解藥,也會對身體造成不好的影響。」
寒山月一怔,片刻後垂眸。
「嗯,你開了藥便回太醫院去罷。」
「解毒的方子太醫院裡有,需要臣抄一份送來麼?」
「不必。」寒山月轉頭,使喚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李公公,「李順,送客。」
許南清在榻上僵硬癱著,疑惑寒山月忽地將老院使喊出去作甚。
她竟是病得這般重,要醫生繞開她,私下聯繫家屬交代後事嗎?
「吱呀」一聲殿門推開,許南清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正要問自己還有幾日好活。
「躺下,病成這樣,就不必行禮了。」
濃重中藥氣息撲鼻而來,將許南清準備脫口而出的話堵了回去。
她愣愣坐回榻上,見寒山月步履平穩,白皙掌心盛著碗烏漆麻黑的藥。
「先把藥喝了,再躺下歇息。」他把藥碗遞至許南清手中,垂下眼眸,將湯勺把轉向她指尖。
許南清並不怕苦,也樂意吃藥維持身體康健,她沒留意寒山月貼心撥過來的勺子,只高舉起藥碗,豪邁一口悶。
苦澀划過喉頭,許南清卻只覺心安。
「漱口。」
寒山月不知從哪兒進修了伺候人的技能,從早上斟茶都不知道先試個溫度,到現今拎著盆示意許南清喝完藥得漱口。
可惜許南清向來粗神經,她遺憾將給自己帶來心安的苦氣漱去,抬起頭,問出自打醒來,便開始困擾她的疑問。
「殿下,我記得您平日裡忙到腳不沾地,書房裡官員們來了又去,今日東宮,為何如此冷清?」
「今日休沐。」寒山月面不改色,將藥碗與盆扔給等在殿門接應的侍從,施施然轉身,在與許南清不遠的黃花梨木椅落座。
許南清沉默片刻,欲問她身上怎地是男人的衣服,又被寒山月目光盯得發毛。
他今天不上班,完全可以找個地方旅遊散散心,東宮這麼大他不逛,光留在房間裡盯著她看幹啥啊?
上回他在房間坐了一夜,還知道拿奏章看,今日這是怎地了?她比奏章還好看?
許南清不知為何,打了個寒戰,怎搞得她似罪犯,他如看守般。
「殿下,我今日醒得遲,忘記給烈風餵早上那餐了,我這就去,殿下莫怪。」
絞盡腦汁扯出個藉口,許南清掀開錦被要走。
「不必,躺回來。」
寒山月輕輕拽了下她衣袖,「它最近胖了,該減餐。」
烈風體型均勻,哪兒胖了?
而且它正處於生長期,多吃點應該的,吃不夠瘦了吧唧的話,哪兒有氣力打獵去?
與寒山月大眼瞪小眼片刻,許南清渾身不自在,第三次手臂汗毛倒立,她終於想起來她昨晚拼死拼活爬回東宮,是為了告訴寒山月百獸處出了什麼事。
「殿下,昨夜我去百獸處,見……」
寒山月卻拎起她散在一旁的錦被,悉
心蓋到她腋窩下,語氣不疾不徐。
「不急,你先歇著,待你病癒,再匯報也不遲。」
許南清盯著他蕩漾微波,溫柔能掐出水的桃花眼,欲言又止。
他當時催她去的時候,挺急啊?
她躺在榻上,僵了好一會兒,又猛地爬起來,「殿下,林明遠也病了,百獸處里沒人管,我實在是不放心,您別擔心,我去去就……」
寒山月一手支著頭,一手點了下她肩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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