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勞煩你看一個晚上,我明日便回來親自接管。」
不等林明遠接話,許南清已然一手牽著烈風,另一手臂上停著黑鷹,直直往瞭望台去。
「戰場上危機四伏,你若擔心自己的小命,大可現在便打道回府。」
林明遠一句「我才不是膽小鬼」飄散在風中,許南清瀟灑向前,大跨步上瞭望台,她扒著瞭望台的邊沿往遠處望,體驗到了一把「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滋味。
只可惜許南清還沒看一會兒,天色便暗了下來,她找個好位置坐下,啃了兩口餅,遠遠看到李將軍領著軍隊往北處去。
想到信里寫著的「今晚襲擊」,許南清三兩下把餅吃乾淨,命令小兵將火把點起來,就派他們散落在瞭望台四周,打起十二分精神觀察遠處的情況。
「觀察到異動,立刻來報。」
天色一分一分暗下去,許南清逐漸看不清遠處,她裹緊身上的外衣,覺得赤鷹部進攻時間未免怪異。
在這麼黑的晚上搞偷襲,赤鷹部的人還挺大膽。
可待到二更天,還是沒有人出現,許南清實在睏倦,不由打了一個哈欠。
莫非,那封信的內容是偽造的?畢竟赤鷹部眾人內部傳信,信中內容還與軍事緊密相關,保密性應當很高,沒道理放棄他們赤鷹部專屬的文字,反而用玄元的漢話來傳遞消息。
許南清正要牽著烈風,往寒山月帥帳走,同他稟報自己此事怪異,忽地瞧見遠處燃起的火光。
營地走水了!
第53章
還在每個崗位站好的將士們頓時像被扔了好幾塊大石子的湖面,驚出了一圈圈漣漪,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許南清,「許掌事,這可如何是好?」
許南清竭力穩住心神,發號施令,「不必慌張,先去帥帳稟告殿下!」
「是!」他們做鳥獸散,沒一會兒又跑了回來,邊擦鼻子和臉上的黑灰,邊向許南清稟報,「瞭望台下邊也燒起來了!所有的通道都被燒了,人出不去!」
試圖將走水的消息通過非人力的方式報告給寒山月,許南清略一思索,決定不再隱瞞自己能寫字的本領。
她轉頭問將士們,「可有紙筆?」
所幸行伍之中確實有人帶了,許南清來這兒有大半個月,在之前整理帳本的時候就注意到,這個時代有些字與現代的簡體字不一樣,不過大體一致。
她先按照現代的簡筆字,匆忙寫下哪個方位出現了火光,隔了多久通道燒起來,粗略掃了一遍,將缺胳膊少腿的字補齊。
把寫好的紙揉好,許南清伸手招呼黑鷹,將紙綁在它爪子上。
夜晚可見度不高,鷹的夜視能力也稱不算好,許南清有些擔心它能不能找到寒山月的帥帳,她想了想,從懷裡摸出寒山月那白玉佩。
讓黑鷹聞過玉上的味道,許南清隨後給它指了一個方向,「去,往那個方向飛!」
黑鷹撲棱著翅膀從瞭望台飛走,許南清等人卻沒這般幸運。
底下的路被火燒得狹窄,難以通行。
「我們被困在瞭望台了!」不知道是誰先帶頭喊了這一聲,原本就慌張的將士們登時,門等事教師本人,但是,更加騷亂。
下面火光閃爍,還有嘈雜的人語聲,許南清不難猜到他們既然放了火,下一步多半是要攻上來,高聲喝令身邊的將士不必自亂陣腳,「拿好手中兵器,準備應戰!」
「怎麼戰啊?敵在暗我在明!」他們接連說著喪氣話,「我們上邊全是火把,簡直就是下面那群人的活靶子!」
這話倒提醒了許南清,她看著要順著狹窄通道爬上來的敵軍,果斷下令,「把上來的路封死!」
不少士兵有了目標,立刻照做,搬起身邊建造瞭望台餘下的大石子,一個蘿蔔一個坑地往通道推。
只有一個小兵還在唉聲嘆氣,「可是這樣將路封死,我們也逃不出去。」
「『逃出去』?你想往哪兒逃?」
許南清通過音色,敏銳捕捉到前幾次擾亂軍心的話語也出自他口,三兩步走到他跟前,要把話說清,「大敵當前,最忌諱的就是軍心不穩,現在下面火光連成一片,你就是插翅也難逃。」
「可是現在敵眾我寡,勝算……」
「你若就此聽我調動,我可以不計較你之前的妄言,若你執意要與我爭執,那我只能殺雞儆猴,對你軍法處置!」
小兵嘴唇翕動,看了眼下面齊聲吶喊,要不顧火光衝上來的敵軍,不再說話。
許南清尋思那大石頭還能頂好一會兒,索性以他為範本,開始同將士們思想教育,「此站殿下早有準備,且雙方還未交戰,我方未必會敗,何必在這會兒就唉聲嘆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許掌事說得是,」小兵就地拜倒,「您讓小的做什麼,都但憑掌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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