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戍守沙場,他們一家子長居西北,母親病逝後,幼弟突發心悸之症,為了找太醫治病,她才帶著一雙弟妹回京,這三年恰逢母親孝期,她深居簡出,長房親熱備至,絲毫看不出有二心。
「大小姐在西北待久了,不知這京城人人都有十幾副面孔。」周嬤嬤輕嘆。
手搭在酸痛的膝蓋,明思說:「現下知道了。」
「大小姐,正門開了,咱們這就過去。」肖管家跑得氣喘吁吁,吩咐馬夫把馬車趕去正門。
正門關了又開,總算是把大小姐請進了府。
肖管家提著燈籠說:「大小姐,老夫人正等著您呢。」
明思扶著銀燭的手,好似沒聽見一般,只說:「回東苑。」
「大小姐……」肖管家看著明思幾人的背影,額頭滑下一滴汗來,心想府里平靜的日子怕是過到頭了!
平
南公府分東西兩苑,長房居西苑,平南公居東苑,老夫人持中而居。
這些年平南公不在京城,東苑雖寬敞,卻不怎麼奢華,三年孝期,明思也沒讓人修繕,打掃乾淨便住下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雙生子顯然安心許多,已經打起了哈欠,明思讓白榆和周嬤嬤帶去睡了。
「姑娘先坐,奴婢已經讓人去打熱水。」銀燭掃了眼屋內,「我瞧瞧可有少東西。」
明思在軟榻坐下,「我才出孝,也沒來得及添置什麼值錢的物件。」
「姑娘!」才說著呢,銀燭抽出梳妝檯的抽屜,「您好些貴重的首飾都不見了,那可是之前宮裡頭賞下的。」
自明思回京,逢年過節宮裡的賞賜必少不了她,並且念她在孝期,免了入宮謝恩,這般隆寵,怎能不叫人眼熱?
明思一點不急,「御賜的物件早已登記造冊,跑不了。」
「大小姐,老夫人來了。」門外的婢女跑進來稟報。
銀燭忙放下抽屜,要去扶明思,明思卻搖了搖頭。
邱嬤嬤扶著老夫人進來,銀燭屈膝行禮。
老夫人瞧見安然不動的明思,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思丫頭。」
「祖母來了,」明思臉上露出笑來,「孫女昨日跪傷了膝蓋,祖母這般疼我,想必捨不得我起身行禮吧。」
兩人無聲對視了片刻,屋裡頭靜得能聽見呼吸聲,最終還是老夫人惦記著聖上口諭敗下陣來。
她擺出一副慈愛的模樣,坐到明思身邊,「好孩子,怎麼傷了膝蓋,祖母讓人去請大夫來。」
明思面上訝然道:「祖母不知我昨日在門外跪了兩個時辰嗎?」
「我這幾日病得糊塗,」老夫人想去拉明思的手,「還真不曉得。」
明思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搭在膝上,「我就知道,若是祖母知曉,定然捨不得我跪這麼久。」
老夫人的手撲了個空,面上怔了須臾才心疼地說:「祖母最疼你了,定狠狠罰那些不懂規矩的下人。」
「祖母這般疼愛,孫女銘記於心,將來好生報答,」明思虛與委蛇幾句,不想再應付,直截了當問:「我記得母親的嫁妝單子在祖母那,我年紀也不小了,該學著管家,府中的事有大伯母操持我便不插手了,我就打理打理我母親的陪嫁吧。」
老夫人神色一僵,「你不是傷了膝蓋,還是養傷為重,這事不急。」
「正是因為傷著膝蓋無事可做,不如學著看帳簿,」明思扁了扁嘴,狀似傷心地說:「祖母不會不肯給我吧?」
「怎麼會,」老夫人臉上的和藹難以維持,「你母親的陪嫁理當給你,只是祖母忘記擱哪了,明日我讓人找找。」
明思笑彎了眼,「祖母最好了。」
老夫人走出東苑時臉色比來時更黑了,一把年紀還要受個小丫頭的氣,她哪忍得了。
邱嬤嬤扶著老夫人,低聲說:「老夫人,二夫人的陪嫁府里用了不少,要是大小姐細查起來……」
二夫人范氏乃揚州富商之女,當初嫁進門的時候,那是真正的十里紅妝,嫁妝多得府里都堆不下,他們去西北後,大部分嫁妝留在了府里,這些年,東一點西一點,哪還有全乎的。
「真是和她爹的脾氣一樣硬,令人生厭,」老夫人不耐煩地問:「老大呢?」
邱嬤嬤:「二小姐跪了這麼久,想必大爺大夫人都在二小姐院裡。」
兩人來到西苑,在院子裡就聽見了明靜芙大吵大鬧的哭聲,伴隨著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屋外候著的丫鬟婆子都低著頭,屏氣吞聲不敢言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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