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里寫到韃瓦進犯屠村一事,讓平南公假意延誤,而他恰巧就在需要出兵的時候失蹤了。」一環扣著一環,巧合的令人無法辯解。
「為何失蹤?他去了哪?」明思攥緊了手,掌心的傷沒好,隱隱發痛。
「平南公不肯說。」裴長淵輕嘖了一聲。
明思渾身卸力,失態地靠在車壁上,眼神恍惚起來,那麼巧的時間地點,偏偏父親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邊境十數座村莊,千百人的性命,總得有人背負,所以皇上不能不降罪父親。
怪不得滿京城避之不提,即便有人不知道父親真正的罪名是『通敵叛國』,但是為官者最會看人眼色,上行下效,所以哪裡有人敢求情呢?
若是真細究通敵叛國,憑藉那些書信,只怕明家九族難保,皇上只罰了他流放似乎已經算輕的了。
明思恍然回過神來,期盼地握上了太子的指尖,「殿下,既然皇上只是降了延誤之罪,是否說明皇上是信家父的?」
明明坐在車內,手卻涼得像那日在閣樓上。
裴長淵反手攏住她的柔荑,「信與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證據確鑿。」
「家賊,」明思肯定道,「大梁內有韃瓦的細作。」
只有親近之人才能拿到父親的印章,父親身邊定有內賊。
「慎言。」裴長淵眸子染上幾分肅色,「父皇治下國泰民安,河清海晏。」
明思觸及他的眼神心口哆嗦了一下,本想收回手,卻被裴長淵攥住,輕輕揉搓著。
他低眸望著她掌心的傷,警醒道:「禍從口出,你可明白?」
明思咽了咽喉,咬著嘴唇咽下了那些話,「臣女失言。」
是她說得太快了,面前的人是大梁儲君,金口玉言,沒有確鑿的把握不能隨便開口。
若是大梁內有細作傳出去,會讓百姓人心惶惶,也會動搖軍心,茲事體大,所以眾人三緘其口。
梅尚書為官清廉,府宅中設施陳舊,尚書夫人已經過世多年,其長子也為國捐軀,次子外放,如今只有已出閣的女兒回府照應。
得知太子殿下親臨,梅宅上下惶恐不已,梅尚書原本臥在床上,也撐著傷體要下地行禮。
裴長淵摁住了他骨瘦的肩,「梅尚書不必多禮,孤此次輕車簡行,不欲讓旁人知曉。」
梅尚書看了看太子,又用餘光瞥了眼明思,便吩咐屋內其他人退下,「殿下請坐,老臣失儀了。」
裴長淵隨便挑了張圓凳坐,明思上前一步,俯身端端正正地行了禮,「小女明思,見過尚書大人。」
「快請起,」梅尚書傷在後腰,側躺在床上,眯起眼打量明思,「你是明仲捷的閨女?」
明仲捷是平南公的名字,明思頷首,「正是家父。」
彼此都聽過對方的名字,只是緣慳一面,今日才得以相見。
梅尚書笑了笑,「難為你惦記我這一把老骨頭,快坐吧,本該好生招待,實在怠慢。」
「老大人客氣,小女對您敬仰已久,早該前來拜會。」明思在太子身後的圓凳落座。
梅尚書不知道明思為何會和太子一起出現,還是緊著太子說:「殿下來得正巧,臣年老體弱,只怕無福為朝廷鞠躬盡瘁,還請殿下稟了皇上,容臣回鄉養老。」
裴長淵問他:「梅尚書是真想致仕,還是為著平南公一案意氣用事?」
「殿下,平南公絕非那等奸佞小人,若是連正直之士都枉遭冤名,老臣有何顏面站在朝上,口口聲聲說著為民為國。」梅尚書鬚髮皆白,眼裡隱隱有水光,哪怕被皇上罰了廷杖,他也不改初心。
裴長淵沒說話,略微偏頭看向明思。
明思忙起身,屈膝一禮才開口:「容小女在老大人跟前放肆了。」
「小女自幼在西北長大,跟隨家父左右,父親時常以忠君愛國教導我等,有老大人如此信賴,家父定然倍感欣慰。」
梅尚書連連搖頭,「我對不住你父親,沒能為他洗刷冤屈,實在不堪領受朝廷的俸祿,還是告老還鄉為好。」
明思坦言勸道:「若老大人相信家父,您更不應該退隱歸鄉。」
「此話何意?」梅尚書不解地抬頭看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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