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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索性一提裙擺,上前兩步跪了下去,看著梅尚書的眼睛說:「您相信家父,我亦相信,那是誰讓家父蒙受冤屈呢?是亂臣,是佞臣。」

「此事錯不在朝廷,亦不在家父,而是佞臣賊子,為忠臣者,為百姓謀福祉,為社稷求安穩,為佞臣者,禍亂民生,動盪社稷。」

「若是您這般的忠臣良將都離開朝廷,那只會讓奸佞得逞,百姓受苦,社稷不安,家父的冤屈永遠也無法洗刷。」

說到最後,明思眼眸含淚,俯身叩首:「老大人為大梁戎馬一生,家父亦願往矣,小女相信邪不壓正,還請老大人留待來日,為吾父洗清冤屈!」

梅尚書不曾想到小小女子竟能說出如此慷慨激昂的陳情,那顆垂垂老矣的心再度被點燃,伸著枯朽的手要去拉她,「好孩

子快快起來!」

裴長淵上前一步,大手攥著明思的胳膊將她扶起,遞了一方帕子給她。

「臣女失禮了。」明思接過帕子,連忙側身擦掉眼淚。

「唉!」梅尚書長嘆一聲,「我當真是老了,竟糊塗自此,還不如一個小姑娘看得清楚。」

明思收好帕子,嗓音哽咽,「您是關心則亂。」

她不希望老大人辭官,只有相信父親的人越來越多,父親才不會被放棄。

梅尚書看著太子,「老臣深知殿下心意,絕不再提辭官一事。」

裴長淵滿意頷首,「梅尚書如此想孤便放心了,朝中還需要尚書效力,孤已為尚書傳了太醫,一會便到,孤就先告辭了。」

快到宵禁了,明思不能久待。

「恭送殿下,」梅尚書拱手,又看向明思,「明丫頭,等我好了,再邀你過府一敘。」

得了這話,明思也算是鬆了口氣,「謝老大人垂青,小女翹首以待,盼老大人早日康復。」

回到馬車上,明思眼睛還是酸的,忍不住揉了幾下。

「別揉了。」裴長淵握住了她的手腕,看她眼尾紅了一片,瞧著又委屈又可憐。

明思垂下眼睫,有些忐忑,「臣女方才冒失了。」

什麼佞臣亂臣,這些話本不該從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嘴裡說出來,只是憋了許久,實在沒忍住,梅尚書是父親出事後第一個相信他清白的朝臣,這是她的希望。

「下不為例。」裴長淵沒說她沒錯,這些話傳到旁人耳中,定會被有心之人攻訐,再起風波。

明思連連點頭,「臣女明白。」

她說完,太子沒再開口,車內靜了少頃。

裴長淵鬆開明思的手腕,掀起她的裙擺,看了眼膝蓋上的青紫,隨之放下,淤青不易消散,瞧著並未好轉。

明思默默看著他的一番動作,咬了咬牙懇求:「殿下,能求您保住家父的性命嗎?」

第9章

既然能給父親蓋這麼大一頂帽子,那擺明了是衝著他的性命去的,即便皇上沒有要父親的命,可明思心知肚明,想要父親這條命的人不在少數。

無論是西北還是南疆,都與京城隔著千萬里之遙,明思身邊還有一雙年幼的弟妹,沒辦法離開京城,即便她能離開京城,憑她今時今日的能耐,也護不住父親。

明思深深地意識到自己太弱,弱到護不住弟妹,也保不住父親,好似一隻無力的螞蟻,能被人輕易碾死。

而她甚至連求人的籌碼也所剩無幾,她把自己都給出去了,還剩下什麼呢?

明思的呼吸逐漸加重,她還有一個籌碼,就在她思索是否要這麼快交出去時。

裴長淵出乎她的意料點了頭,「可以。」

如此果斷的回答令明思怔了須臾,面上才浮起笑來,「謝殿下。」

太子乃儲君,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定然會做到。

雖然兩人相識不久,但明思就是相信這一點。

裴長淵瞧著她嘴角的笑,眉目舒展,「平南公為大梁征戰二十年,即便你不提,孤也會盡力保住他。」

他保住的不僅僅是平南公,更是西北的安穩,這是他作為儲君的責任。

明思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由衷地說:「殿下是江山社稷之福。」

不論旁的,裴長淵的確是一名優異的儲君,多年來備受百姓愛戴,朝野上下無不敬佩,連她父親都多次提及太子殿下敬賢愛士,勤政善治,有聖君之相。

「你這張嘴也很厲害,能夸會罵,」裴長淵微微低眸,想起了白日的事,揶揄地說:「聽說信陽侯夫人今日請了大夫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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