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乃大梁宮城監管罪奴之地,一旦進了掖庭,離死也就不遠了。
「是,奴婢遵命。」馮忠明白太子這意思,是要乾淨的。
這宮裡頭縱橫交錯,連皇后宮裡都有別宮的眼線,太子竟這般看重明承徽,這群人犯到明承徽手裡真是自找死路。
今日之後,東宮裡頭再也不敢有人怠慢風荷苑,哪怕將來明承徽恩寵漸少,旁人也會忌諱著。
這招殺雞儆猴,可謂高明!
不過能用一招就翻身的明承徽,將來恩寵能少得了嗎?
風荷苑的宮人除了綠夏與小陶子,悉數被太子罰入掖庭之事,夜裡便傳開了,都忍不住感嘆明承徽得寵。
原先與信陽侯府有婚約,又是以罪臣之女入宮,外頭多少流言蜚語。
進了宮頭次侍寢便被搶了,殿下冷落多日,宮裡頭拜高踩低,人人都以為明承徽入宮是找死。
誰知不過一日,明承徽不僅接連承寵,還能讓太子為其撐腰,這般能耐,可非比尋常。
原先東宮後院最得敬著的除了太子妃便是萬良娣,如今倒是可以加上明承徽。
一夜風向全變了,氣得太子妃早起連飯都吃不下,如何也想不通明思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美色當真就那般重要嗎?連高潔如太子也不能免俗?
明承徽被太子連幸兩日,晨起請安時,沒一個人的臉色好看,即便被胭脂水粉遮掩,也不難瞧出面容上的憔悴,只怕夜裡頭都沒睡好。
明思也沒睡好,倒不是昨夜做了什麼,純粹是手疼,上了藥還是火燒火燎,弄得她一夜半夢半醒,也有些後悔,做的時候什麼都顧不上,做完才知道這麼疼。
明思先前因為認床沒睡好,眾人以為她是憂慮不得寵夜裡睡不著,便個個譏笑嘲諷。
如今明思因為手疼睡不著,眾人理所當然覺得她是被殿下臨幸而睡不好,一個個恨不得生吞了她。
尤其是太子妃,氣得心肝疼,請安散後,眉頭皺得不成樣子,「看看她那副狐媚樣,不知引著殿下做了什麼勾當。」
「娘娘息怒,殿下不過是一時新鮮,明承徽到底是有副好皮囊,男人嘛,都愛美色,但不過是個玩物,您才是太子妃,是殿下的正妻。」今時今日,白嬤嬤也只能這般寬慰太子妃。
「殿下許久不曾來正賢堂了。」孫氏單手支著額頭,愁雲籠罩,上一次,還是明思入宮那日,她藉口宜和郡主不適才將太子請了過來。
白嬤嬤思忖著:「郡主如今還病著,娘娘不如……」
「不可,」孫氏揉著眉心,「總以郡主做藉口,傻子都看得出來,殿下可不是任人擺弄的主。」
白嬤嬤附和:「也是,殿下君心似海,深不可測。」
主僕兩人正發著愁,婢女含冬滿臉笑意進來:「稟娘娘,馮公公傳來消息,今個太子殿
下要來正賢堂用午膳。」
孫氏秀眉即刻舒展,白嬤嬤忙說:「娘娘這下可以放心了,殿下惦記著您吶。」
孫氏含笑吩咐:「快讓人去小廚房準備午膳,如今天寒,讓他們燉上當歸羊肉羹給殿下暖暖身子。」
東宮裡頭,前院有專供太子的膳房,後院妃嬪則共用一個膳房,想額外吃什麼還得花銀子打點,唯獨正賢堂有個小廚房,可以隨意使用,這也是太子妃地位的象徵。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白嬤嬤腳步輕快離去。
太子殿下要來,正賢堂霎時變得熱鬧起來,院子裡的地掃了一遍又一遍,桌椅板凳也重新擦過,光可鑑人。
孫氏滿懷欣喜讓人準備了豐盛的菜餚,翹首以盼,如同每一個妻子期待夫君歸家那般。
可當太子真的來了,她又收斂了笑意,變成了臣子,恭敬俯首,「妾身恭迎殿下。」
「免禮。」裴長淵進了屋,馮忠跟在身後,手裡提著一個食盒。
孫氏瞧見了,但不知作何用處,並未開口,跟在太子身後入內,如往常一般捧上了茶盞。
裴長淵卻沒接,「用膳吧,孤有些餓了。」
「是,妾身這就傳膳。」孫氏轉頭把茶盞遞給宮婢,讓人擺膳。
暖閣裡頭,山珍海味擺滿了膳桌,香氣撲鼻,裴長淵坐了下來。
孫氏候在一旁,手持玉著為太子盛湯布菜,「這是妾身讓小廚房燉的當歸羊肉羹,殿下喝了暖暖身子。」
裴長淵看了她一眼,「你也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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