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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臉變得多快,裴長淵勾了勾嘴角,「不需要好生歇息了?」

「完全不需要,妾身有的是力氣。」明思連連搖頭,就差立下「軍令狀」。

「那孤就放心了。」裴長淵捻了一把她的水唇,滿臉愉悅地去上朝。

房門合攏,明思卸力靠在軟枕上,又困又累,氣得捶了一把衾被,卻牽動了酸痛的腰肢。

「嘶——」明思柳眉緊蹙,嘴中喃喃自語,保管不是什麼好話。

夜裡侍寢白日幹活,還得去請安受刁難,真是比牛馬還累!

「吱呀——」門被推開,銀燭進來了。

明思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我再睡會,請安喊我。」

銀燭笑著說:「主子,殿下吩咐讓您好生歇息,已讓馮公公去正賢堂替您告了假。」

能由馮公公去告假,那可是榮寵,銀燭為自家主子高興。

「算他有點良知。」明思嘀咕了一聲,此刻也顧不上什麼『恃寵而驕』,後仰一躺,拉過衾被蒙頭蓋住,發悶的語句從被子裡傳出,「午膳時喊我。」

「是。」銀燭吹滅了燭火,輕手輕腳退了下去。

明思睡了入東宮後頭一個懶覺,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朝夕,外頭卻翻了天。

太子連幸四日,明思竟然恃寵而驕,連給太子妃請安也敢推辭。

誰不是伺候過太子殿下的妃嬪?哪個有她這般嬌弱,分明就是矯情。

楊承徽等一人一句,火上澆油,直把太子妃的肝火燃得旺盛,眾妃嬪的神色都不好看。

明思只是缺了一次請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將天捅了個窟窿。

說到底明承徽太扎眼了,俗話說「先出頭的椽子先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旁人都不得寵愛,偏生你明承徽霸占著太子殿下,就連平日老實巴交的李昭訓,臉色也難看得很。

如今東宮只有她生的大郡主,太子殿下還時常惦記著,若是明承徽生下孩子,只怕要奪了大郡主的寵愛,為母者,哪能不憂心啊。

外界紛紛擾擾明思一律拋之腦後,睡了個飽覺,她就開始擼起袖子寫名冊,今個再寫不完,只怕太子要「弄死」她了。

太子向來被人捧著,她使些小伎倆欲擒故縱兩日也就罷了,可不能真得寸進尺,免得翻車。

這個度,要拿捏得剛剛好。

明思毫無保留地將名冊寫好,這算是她的底牌,原本就打算留在這時用,幸而不辱使命,她這也算是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哪怕太子得到名冊,不再來風荷苑,也不至於短時間將她忘了。

當晚,太子再度踏足後院。

「太子又又又去了風荷苑!」的消息一傳開。

眾人只見怪不怪地「哦」了一句。

繼而感慨:「明承徽可真得寵啊!」

原先以為太子殿下不常進後院,乃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看來也不盡然,只怕是東宮妃嬪不得「君心」吧。

這不,得「君心」的來了,風荷苑的門檻都要被太子殿下踏破了。

門檻踏沒踏破明思不知道,她只知道現在腰酸腿軟手抽筋,如同被霜雪打過的秋葉,即將凋零枯萎,沒骨頭似的倚在太子身側。

「殿下,妾身手酸……」明思舉著柔若無骨的手腕,雪肌上還蹭著些許墨漬。

裴長淵看著名冊,用帕子給她擦了擦,但已干透,只得讓銀燭端了熱水來清洗。

明思靠在太子懷中,享受著太子的「伺候」,在太子擦淨水珠後,及時拍馬屁,「殿下對妾身真好,妾身好生歡喜。」

「得了便宜才賣乖。」裴長淵早已識破她的嘴臉。

偏生一次次縱著。

明思一點也不臉紅,「妾身一直很乖呀,今日又累又困還是寫完了,殿下快誇誇。」

「麵皮比城牆還厚,真該派你去鎮守邊境。」裴長淵捏了捏她的芙蓉面。

「殿下不要小瞧人,妾身真跟著家父去過戰場,」明思低了軟嗓,「不過殿下可不許和外人說。」

一般來說,軍營重地,不許女子出入,明思卻還能跟著上戰場,鬧著玩似的,傳開了有礙清譽。

「平南公也太縱著你。」裴長淵可算知道她這副脾氣是被誰給慣出來的。

「嗯,妾身與弟妹差了十歲,這十年間,父親就我一個女兒,很疼我。」她在一個溫馨美好的環境裡長大,父母竭力給了她一個幸福的童年,母親已去,因此她更得想法子救父親。

裴長淵揉了揉她的發頂,他是中宮嫡出,自幼被立為太子,父皇親自教導,也算是順風順水,只是宮中妃嬪皇嗣諸多,父皇還要將父愛分給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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