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不是普通人,也並非她的夫君,她不能一點都不顧忌。
明思也擔憂自己孕期的折騰,會令太子厭煩,久而久之失了寵愛。
「不礙事,你懷著身子辛苦,孤還能怪你不成?」裴長淵一隻手捏著她的小腿肚,另一隻手伸過來,帶著安撫意味地蹭了蹭她的臉頰,是暖和的。
好在風荷苑的地龍燒得旺,冬夜
里爬起來也不覺得冷。
「您白日要處理政務,若是夜裡還睡不好,妾身心中難安,」明思偏頭依偎在太子手中,滿目柔和地說:「妾身這兒有范嬤嬤和銀燭伺候著呢,不會有事的。」
裴長淵沒接她的話,專心給她揉著腿。
床榻上安靜下來,偶爾能聽見大雪壓斷枝頭的聲響,早兩日京城就在下雪,明思待在屋子裡不宜出去,走動少了些,抽筋便頻繁。
待她腿不疼,裴長淵下床洗了手,再回來時,明思又提了一句。
裴長淵垂眼看她,「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趕孤走?」
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恩寵,她卻少見的要往外推。
「妾身沒有,」明思伸手摟著他,依偎進男人溫暖的懷中,溫聲細語道:「殿下,您對妾身好,妾身也想對您好,您是儲君,身上責任重大,不能因著妾身一人損了身子。」
她白日無事,想怎麼睡都可以,太子卻忙個不停,尤其是臨近年關,多少正事等著太子令下,夜裡卻連覺都睡不好,就是皇上皇后看了,也會說她不懂事。
她這份心意,裴長淵又怎麼會感受不到,亦不想她為難,「罷了,孤若是政務繁忙,便在古拙堂歇下,你夜裡讓銀燭或范嬤嬤守著。」
明思笑著頷首,「好,殿下快睡吧,一會就得起來上朝了。」
夜裡睡不好,但臨近天明明思又睡得熟,太子去上朝時,她一點都沒察覺,往往醒來,太陽已高掛。
孕期這幾個月不必請安,真是將她養的倦怠了,來日若恢復請安,她怕是很難適應。
因著昨晚兩人說好了,太子今日就不曾來風荷苑用晚膳,范嬤嬤等人還疑惑呢。
明思點了銀燭守夜,「我夜裡總醒,殿下睡不好,我便讓殿下留在古拙堂安寢,往後你們輪流守夜吧。」
以前不守夜也行,現在明思七個月的肚子,夜裡必須要人守著。
「那明日奴婢守,」范嬤嬤贊道,「主子做得對,殿下是儲君,非一般男子,您此舉很識大體,就是皇上皇后知道也會贊您。」
*
自從明思有孕,裴長淵的晚膳大多在風荷苑用的,今日自個用膳,怎麼都提不起興致,沒用多少就讓人撤了下去。
處理政務到半夜,摺子還有好些沒看,冬日風雪夏日洪澇,左不過是這些事,大梁疆域廣闊,父皇近來身子不濟,朝政大多交給了他,以致於分身乏術。
還是馮忠再三催促,「殿下,三更天了,早些歇息吧。」
裴長淵只得將手頭的摺子暫且擱下,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洗漱時,他問了句,「風荷苑可好?」
這話今晚殿下已經問過三遍,馮忠對答如流,「一切都好,明良媛已經就寢。」
不在風荷苑睡,殿下瞧著卻越發牽掛明良媛。
熄燈關門,太子上了床榻,古拙堂的夜靜了下來。
裴長淵卻並未睡著,習慣了風荷苑柔軟的被褥,他竟嫌古拙堂的床板硬得慌,果然是由奢入儉難。
古拙堂的地龍燒得也旺,但懷中少了某個人,一時之間,他的手腳竟不知要怎麼擱,正躺側躺都不對勁。
從前不覺得,此刻才知道,習慣是多麼可怕的東西。
躺下一刻鐘,他還是沒有半點睡意,索性起身穿衣。
「殿下,發生何事了?」馮忠安排了小太監守夜,正打算下去歇息,關好的門又開了,看見太子出來,連忙上前伺候。
裴長淵擺了擺手,「備輦,去風荷苑。」
風荷苑裡,明思也沒睡著,這極為罕見。
自有孕後,她好像睡不醒,每日都要睡午覺,夜裡除非不得已,基本上不會醒來,以往這個時辰,她早該睡著了。
今日卻沒有半點睡意,連肚子裡的小傢伙都還在撲通,兩人一起當貓頭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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