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嬤嬤說:「吃過了,也快好了,主子別擔心。」
明思在屋子裡緩慢地走著,「那就好,往後守夜的多添件厚衣裳,若是手頭緊,你拿銀子給他們備下吧。」
范嬤嬤答應下來,拿著信出去了,先把信拿給了弟弟,讓他別多問,送去明家就是。
回來後,她去後院廂房找銀燭。
銀燭已經難受好幾日了,哭得眼睛通紅,范嬤嬤生怕她在明良媛跟前瞞不住,這才聽了太子的吩咐,讓綠夏替換了她。
范嬤嬤勸著她:「銀燭,方才主子找你了,我說你病了,再過兩日,你得回主子跟前當差,否則久了,主子會起疑。」
「我知道了。」銀燭抹了把眼睛,她也不想哭,就是忍不住,連她都這般難受,更不敢想姑娘知道了該怎麼辦。
范嬤嬤瞧著她這般心裡也不好受,「唉,世事無常,殿下說的對,當下主子的安危最重要,可不能讓她出事。」
銀燭點著頭,「我現下眼睛紅著,明日午膳時就回去伺候。」
身為姑娘的貼身丫鬟,她從未有事瞞著姑娘,如今卻不得不選擇隱瞞,除去太子的吩咐,她亦擔憂姑娘的身子。
為了姑娘著想,銀燭也得振作起來,再沒哭了,養足精神,隔日帶著笑回了明思跟前伺候她用午膳。
風荷苑的午膳是前院送來的,每一餐都有柳太醫親自查驗,試過菜後才端上桌,足見太子對明思的重視。
宮裡頭哪個妃嬪有孕,也沒有這般待遇,柳太醫已經成了明思的專屬太醫。
風荷苑的盛寵,越發襯得芳粹院的淒涼。
已經過了午膳時間,楊奉儀還沒見著人來擺膳,餓得肚子咕咕叫,她喊了幾句「巧露」,卻無人應答。
過了好一會,思煙進來了,她連禮都沒行,不耐煩地問:「什麼事?」
楊奉儀見她那樣子就來氣,「你的規矩呢?」
「切,」思煙不僅沒有行禮,反而翻了個白眼,「你還以為你是承徽娘娘呢,在這逞什麼威風?」
「你——」楊奉儀氣得胸前起伏不定,因為飢腸轆轆,連罵人的力氣都不足,「巧露呢?誰讓你進來伺候了?」
思煙雙手抱胸,沒點正形地倚在門口,「芳粹院這種無人問津的地方誰樂意待?人家巧露尋了門路,早就調去花房了,若不是我沒銀子,你以為我樂意伺候你?」
楊氏被貶為奉儀也就罷了,太子還不許她侍寢,一輩子不能侍寢的妃嬪哪還有什麼出路?
眾人紛紛尋了高枝,先後調離芳粹院,哪怕去馬房伺候牲畜也比待在芳粹院要好啊。
思煙因著先前被楊氏嫌棄,受了不知多少苦,手裡攢的銀子都花光了,沒門路離開,只能留在芳粹院。
「放肆!」楊奉儀一把掃落手邊的茶盞,指著她罵,「你信不信我去太子妃跟前告狀,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呦,好大的威風,」思煙一點不帶怕的,「現在整個東宮最受寵的是明良媛,太子妃自顧不暇,哪還會搭理你,你有本事就去告唄。」
思煙當初就是聽信了楊氏的吩咐,才得罪了明良媛,可反被楊氏捨棄,過了這麼久的苦日子,思煙一筆一筆都記著呢,留在芳粹院,非得好生出口氣。
說完,思煙扭頭就走,又過了半個時辰,才端了兩個碗進來,「吃吧,楊奉儀。」
楊奉儀餓得頭昏眼花,定睛一瞧,兩碟子剩菜剩飯,不新鮮也就罷了,單看那條魚,肉都被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副魚骨架,這是餵狗呢?
「啪——」楊奉儀怒不可遏,「賤婢,是不是你吞了我的膳食?」
「想吃好的,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命啊,有本事你也學學明良媛,能獨得太子寵愛,吃著前院的膳食,還有小廚房,沒有這個命你就受著,愛吃不吃。」思煙不伺候了,轉身離開。
楊奉儀又喊了數次,芳粹院好似空了一般,再沒有人搭理。
實在是餓得苦了,楊奉儀只能拿起筷子,咬牙吃殘羹冷炙。
一邊吃,她一邊落淚,惡狠狠地嚼著乾巴巴的剩飯,好像在嚼碎明思。
都是明思害她落到這個地步,若不是明思,殿下怎麼會罰她,若不是明思,思煙也不會這般待她。
明思,明思……念著念著,恨意就入了魔。
但當務之急,她得先吃飽飯,楊奉儀篤定是思煙搶了她的膳食,因此晚膳前一直盯著院門口,果然瞧見思煙把膳食提進了後院下人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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