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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解藥,他會死的。

他既無法脫身,那明思也該跟著他一起放縱沉淪,這才公平。

明思睡得香,安靜的清晨還能聽見她細微的鼾聲,而裴長淵睜著眼睛到天亮。

一句話就能亂了他方寸的,除了明思,再沒旁人。

東邊泛起魚肚白,裴長淵鬆開懷中人,動作輕柔後撤起身。

明思驟然失了擁抱,細眉蹙了蹙,伸手在偏向外側抓了抓,好像在尋找裴長淵。

明知她是下意識的動作,還是取悅了男人,裴長淵嘴角微勾,拿過金印塞在她手中,然後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裡。

「乖乖收著。」裴長淵垂眸親了一下她的眉心,拿著衣物去外邊洗漱。

今早平南公要帶著朝廷給的軍餉趕赴西北,隆盛帝病著,由太子親送他出城。

裴長淵到時,兵部尚書正在和平南公交談,他走過去,聽見梅尚書在向平南公夸明思。

也沒見過幾次,但梅尚書格外欣賞她,不過也是,連蔣陵向他提起昨夜東宮之事,語氣中都帶著一絲敬佩。

她的魅力,從來不在那張臉上。

「參見太子殿下!」梅尚書打住了話題,眾人紛紛行禮。

天色未亮,薄霧籠罩,裴長淵一夜未睡,眼中的疲乏被遮掩,免了眾人的禮,單獨與平南公聊了幾句。

關於韃瓦,平南公並不擔憂,他已爛熟於心,他更想說的是明思。

「這一年來,多謝殿下照拂吾兒。」說著,平南公屈膝,要給太子行禮。

裴長淵連忙扶住了他的手腕,將人託了起來,謙遜道:「岳父多禮。」

這一聲「岳父」,喊得在平南公意料之外,明思只是太子良娣,按理來說,他倒是受不起太子這句「岳父」。

但裴長淵神色如常,溫和道:「思思為我誕育孩兒,在我身側排憂解難,該我謝岳父辛苦養育了她。」

對於女婿來說,這些都是場面話,很是常見,但從太子口中說出來,平南公卻品出了點別的意思。

久經沙場讓平南公的眼神比一般人更為犀利,身上的威嚴是一次次血戰堆積出來的,帶著冰冷的煞氣,教人心生畏懼。

裴長淵沒有絲毫退卻,平靜直視著他,像是在接受岳丈的「考驗。」

若明思只是良娣,便是太子之臣,那平南公為了女兒日後在宮中過得好,願意屈膝向太子俯首,聽憑差遣。

可太子若想要成為他的「女婿」,平南公的標準又不一樣,畢竟前一個孫世誠他已經瞎了眼,積攢著怒氣,不可能輕拿輕放。

平南公接他的招,「我觀殿下身姿矯健,想來武藝大成,待臣回京,倒想與殿下切磋一番。」

裴長淵武功再高,只怕也難以與真刀實槍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平南公相比較,更何況兩人相差了一個輩分,年紀閱歷擺在這。

平南公不像是要和他切磋,更像是想藉機揍他一頓。

不過裴長淵並未退縮,噙笑頷首,「我與思思等岳父凱旋。」

男人最了解男人,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對視一眼,也就心知肚明。

當初趁虛而入,是用了些卑劣的手段才得到人家的女兒,如今想要得到岳父首肯,不受些考驗又怎麼可能呢?

過了平南公這關,想來明思也不

會再想些亂七八糟的。

天邊漸明,即將日出,平南公翻身上馬,帶著眾人的期盼策馬奔向西北,抵禦韃瓦,而他回京也才不過數個時辰,為將者,一生都奉獻給了國家。

眼看著塵土飛揚,一行人遠去,裴長淵收回視線,轉身回宮。

昨夜腥風血雨,今日倒是個好天氣,第一縷朝陽透過窗欞,灑落在枯坐了一夜的薛貴妃肩側。

「吱呀——」殿門開了,屋外的風驚起些浮塵,在金黃的光線中飄蕩。

玉泉宮一切奢華如今,只是人人皆知,薛家已無力回天,昔日的寵妃,也只能淪為黃土一抔。

薛貴妃抬眸,看見的並非是魯王,也不是隆盛帝,而是她仇恨了數年的姚皇后。

「薛氏,該上路了。」

姚皇后邁過門檻,身後跟著的太監,手裡捧著一杯斟酒。

「我要見皇上。」薛貴妃深吸了口氣,抬眸直視著姚皇后,強撐著傲氣,「你沒有資格賜死我。」

自姚皇后成為繼後,薛貴妃就怨恨至今,行事做派也不把姚皇后放在眼裡,這種時候,更不可能對姚皇后低頭。

姚皇后隱忍多年,到底還是贏了,她說:「本宮是沒有資格,你薛貴妃寵冠六宮,多得意啊,這次,是皇上的旨意,謀逆死罪,你還妄圖掙扎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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