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怕的就是沈擎這樣的對手。
他守的時候強韌,攻擊的時候更如風林火山,雷霆萬鈞。
軒轅靖是見識過沈擎的攻擊的,他家的江防自太祖起經營了上百年,可謂是堅如磐石,可竟然堅不過沈擎的決心。
沈擎的軍隊就仿佛不知死不惜命的狂潮,一遍遍地洗刷著他築下的岸堤,每一次攻擊,都留下一片屍山血海,可終究是洗刷出了縫隙空虛。
然後就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滲透進來,只一瞬間,那曾經固若金湯的江防就分崩離析,不復存在。
江防守將杜廈自盡。
軒轅靖若是他,也只能自盡。
所以軒轅靖是蓄積了全部的軍力,打算在沈擎立足未穩的時候將他擊潰,最好是將他殺死,不然當真是後患無窮。
可沒有想到,形勢曾經一度大好,沈擎的這一隻孤軍,就仿佛風中之燭,滅在俄傾,可竟然終究是扛了過來。
更讓他暴躁的是。
他久尋不見的那個曉然師太竟然投了沈擎,而那個他求而不得的絕色美人,竟然是沈擎的逃妾,如今也被沈擎尋了回去。
軒轅靖一世人,都是予取予求從未落空,自己得不到的,便也要毀了乾淨讓旁人也得不到。
現如今沈擎於他,已經是不共戴天之仇,這世上有他就沒有沈擎,有沈擎就沒有他。
他和沈擎在這長江之畔註定要一絕生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所以,沈擎按虞文期的計劃閉門不戰。
他就日日喧譁,激他來戰。
特意讓人將當初憐卿遺留在他那裡的衣服送去羞辱沈擎。
他站在營前哈哈大笑,「沈擎,不肯出戰,可是因為無臉見人?你的女人是我消受過的,你當如何?你敢如何?」
營前一片譁然,可沈擎站在城頭,一張臉猶如鋼澆鐵鑄一般,沒有半點的動容,等動靜平歇了,才停他平靜的開口,「所以你就是個廢物,女人你都守不住,就不要說你的腦袋了,你且回去洗洗乾淨脖頸,等我來取吧......」
虞文期跟著曼聲道,「當真未見過你這樣自取其辱的,曉然師太的女弟子清徐居士如今在我營中安好,你就不必掛念了。」
軒轅靖大怒,這兩人,竟然公然在陣前顛倒黑白,可不論怎麼說,如今憐卿是在沈擎手裡。
他竟然是辯無可辯!
回頭再想那個美人在他那裡,他只好醫好藥地伺候著她康復,竟然是連一根手指頭都未碰過,當真覺得更是積鬱,當下怒飲了數盞烈酒。
想到那個給他出主意的幕僚,叉出去砍做了三段。
沈擎半夜裡回營,卻沒想到竟是遇到了一個人。
玉英立在他營帳中等他,他只覺得心頭急跳,隱忍著開口問,「是她有什麼事?」
玉英只是默然,半晌才開口,「小姐今日吐了一口血,虞大人不讓外傳,可奴婢想請將軍去看她一眼。」
沈擎默默坐在那裡,心就跳得更厲害。
玉英有些急道,「我們回了江南,小姐就做了居士,她自己剪了頭髮,是因為吳家老太太要讓她嫁人。您是沒聽過她說話,她現如今說話嗓音已經啞了,也是她自己扎的,軒轅靖那個畜生要逼迫她,她自己一簪子扎在了脖頸上。」
這些都不是沈擎知道的。
現如今聽起來,竟是猶如胸口中一團火,少得烈焰蒸騰幾欲噴薄而出,他的拳頭在膝頭捏得咯咯直響。
只聽玉英啜泣道,「旁人許是不知道,我卻知道,今天那個畜生在營前說的那番話,會要了小姐的命,現如今只有將軍,您去看一眼她吧,也許......」
她殷殷地看著沈擎,他的在乎才是小姐最在乎的。
沈擎一躍而起,這就衝去了憐卿的營帳。
憐卿的營帳在許鎮最西角,守衛嚴密,也極是清靜,等閒百來步都不許人靠近。
究竟是誰將消息傳給了她?
沈擎此刻已經顧不上想這些了,他疾步進帳,一下子拉開了帷幔。
憐卿抱著膝蓋坐在那裡,烏黑的髮絲就這麼垂了下來,映襯著雪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眉眼疏淡,眼窩面頰都凹了進去。
沈擎的眼一下子就熱了。
不過數日不見,她竟然憔悴成了這個樣子。
他終究是害了她,可她卻不知道,沒有了她,他活著,當真怎麼都沒有了味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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