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很多,一個人在外面,你好好照顧自己,快中秋了,有空回家看看。」
林驚晝目送著謝蘭離開,謝蘭很瘦,被風吹著,像一片葉子。
林驚晝回去的時候,在便利店買了一包煙,因為身上錢不多,就買了一包十塊錢的嬌子,殼子是白色的,上面有一個大大的「X」。
嬌子是女士煙,細長,通體都是白色,夾在指尖存在感不高。
林驚晝站在垃圾桶邊上,數馬路上駛過的車子,慢騰騰地抽菸。
算了算,他的前世,還是林驚晝的時候,在北京度過的時間最多。那個時候他最喜歡去北海公園,餵麻雀,看鴨子,還能跟吹口琴的大爺交流一下音樂見地。
出了公園就掃一輛共享單車,沿著路漫無目的地騎,附近路口都站著執勤的民警,工作內容主要是檢查過路人的身份證。
林驚晝騎著車經過,像一陣風那樣,會笑容滿面地跟他們打招呼。
城市太大的話,人就更像螻蟻,人和人擦肩而過,基本沒有再見的機會。
林驚晝抽完這一根煙,嘴巴里留著淡淡的苦味。其實他一開始是想走的,他想用這個身體,離開這個地方。
他沒有那麼喜歡北京,如果能再次選擇,他想出走,去開啟完全不一樣的人生。也不用很長時間,體驗一會兒就好。
可他想到了許來寫下來的那些話,還有謝蘭剛剛在家裡替他疊被子的身影,所有這些都讓他心軟。
林驚晝想,既然借用了許來的身體還魂,那他就幫他實現夢想作為交換。
林驚晝找到了那個不管他的經紀人,說自己要參加《樂動心聲》的海選,並且要改名。
經紀人不理解,林驚晝隨口胡扯:「我找大師算過了,改個名,以後路走得順。」
經紀人覺得還挺有道理,就問他:「那名字叫什麼?」
林驚晝扯了扯嘴角,表情說不上欣喜,他說:「叫許驚洲。」
第6章
憑藉許來那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海選很容易就過了。
第一次正式錄製的時候,林驚晝帶了一把吉他。
這把吉他還是他借來的,他本來想買一把來用,但許來真的很窮,這個月還完信用卡,交完房租,差不多就要喝西北風。
林驚晝算了半天帳,怎麼算都是個負數,他絕望地想,要麼他偷偷回前世的家裡,拿點東西出來變賣,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犯罪?
飯還是要吃的,於是林驚晝除了在二手平台上打骨折變賣許來的家當外,他還跑到小區附近的琴行打零工。
他長得好看,講話又討人喜歡,琴行老闆對他很滿意,說要把他打造成這裡的金牌老師。
林驚晝笑著推託,說自己要去逐夢演藝圈。琴行老闆很不解,眼神有點像在看一個失足青年,但還是很好心地借給他一把吉他。
林驚晝就帶著這把吉他,去聚光燈下面,唱了一首原創歌曲。
這首歌其實是他前世未發的曲目之一,那個時候他對自己後期創作的歌有太多的不滿意,所以半成品很多,堆在那裡,任由它們生鏽。
時間緊張,林驚晝就選了其中一首把它寫完,這個時候他沒有那麼多完美主義,他變得更加功利,或許也更純粹,因為他來這裡就是為了贏。
晉級很容易,林驚晝的唱功就算他刻意壓著,也是鶴立雞群。
但他需要話題度,需要更多的鏡頭,所以他在演出的時候做了很多刻意的設計。
就像張裕舒說的,他就是在全方位碰瓷林驚晝。
但他碰瓷他自己,又不犯法。
節目一播出,很多人喜歡他,也有很多人罵他,林驚晝搜索過,但不在意。
到底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比較看得開。
林驚晝被自己逗笑。
節目組安排他跟鹿秋比賽,這是早就說好的劇本,他初生牛犢不怕虎,挑戰沒人敢挑戰的行業前輩,輸也輸得精彩,這叫雖敗猶榮。結果公布後兩個人再瀟灑相擁,後采商業互吹一波,這叫惺惺相惜。
林驚晝知道鹿秋,因為是同行,見過好幾次。鹿秋是從獨立音樂人做起的,後來才簽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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