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北京之後,林驚晝去行李轉盤等託運行李,旁邊突然出現了兩個女孩,一個黑頭髮一個紅頭髮,兩個人滿臉激動地沖他揮手,又做戴口罩的手勢。
林驚晝眨了眨眼睛,才意識到自己沒戴口罩。
他笑了一下,坦誠地說:「大過年的,我還以為沒人會認出我呢。」
紅頭髮女孩看起來特別開心:「偶遇這種事居然被我遇上了!可以合影嗎?我好喜歡你的,洲洲。」
林驚晝好脾氣地點了點頭,輪流和兩個人拍了照片。
行李還沒出來,林驚晝不想引起圍觀,就往旁邊挪了挪。三個人這麼面對面,不講話也很尷尬,他就從背包里找出一包巧克力餅乾,拆開了,問她們:「吃嗎?」
於是三個人跟小學生分零食一樣,你拿一塊她拿一塊。
黑髮女孩看起來幸福得快哭了:「倒霉到頭果然有好事。」
林驚晝關切地詢問:「出了什麼事嗎?」
另一個女孩替她解釋:「她家裡催婚催到瘋魔,春節假期給她安排了九場相親,她實在受不了,就買了機票回北京。我是正好想來北京玩,就跟她一起來了。」
林驚晝沖她豎大拇指:「拒絕不想要的事情,你好厲害。」
「其實她內耗得要命。」紅頭髮的女孩爽朗地給了她肩膀一拳,「明明就是做得很好很厲害嘛,不要委曲求全!」
林驚晝認真點頭,他溫和地笑起來:「確實,忠於自我才能掌握自己的生活。」
兩個女孩看著他,突然笑了:「洲洲,你比我倆都小,講的話這麼深沉。」
林驚晝把眼睛彎起,恢復到活潑的年輕人狀態:「這是我從一個朋友身上學到的。」
行李轉盤終於開始傳送行李,林驚晝跟她們道別,拿了箱子坐地鐵回家。
家裡沒人,楊逢安要到年初八才回來,但每天還不忘記在朋友圈裡學習打卡。
林驚晝收拾完行李箱,用謝蘭做的肉醬下了碗面,風捲殘雲地光碟了。
洗完碗,林驚晝在茶几上發現了一個紅色塑膠袋,他有些好奇地打開看,發現是一包煙花。
林驚晝翻了翻,找出一包仙女棒,這玩意不受煙花禁放條例管制,林驚晝簡直像挖到了寶藏,特別開心地帶著它下樓了。
張裕舒的車出現的時候,林驚晝正在幼稚地甩仙女棒。
張裕舒下了車,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不再靠近了。
林驚晝看到他,有點驚訝:「你怎麼過來了?」
張裕舒板著一張臉,不說話。
林驚晝知道他還在生氣,就走過去,強行把手裡的仙女棒塞給他,還故意露出一個特別甜蜜的笑。
「張總這麼關心我的行蹤呀,我今天才到北京的。」林驚晝說。
張裕舒睨了他一眼,說:「你今天在機場分零食的視頻,被轉發了八千次。」
林驚晝「哇」了一聲:「那我有沒有上熱搜?」
張裕舒把仙女棒拿遠了一些,表情嫌棄,林驚晝湊上來,趁機替他點上了,一下子火星四濺。
張裕舒罵人的話剛到嘴邊,林驚晝在一旁嗚哩嗚哩起鬨:「你要甩呀,甩起來才好玩。」
張裕舒說:「你沒上熱搜。」
林驚晝「哦」了一聲,說:「小氣鬼,不給我買一個。」
張裕舒回懟他:「膽小鬼,還好意思說別人。」
仙女棒在兩人中間,燒得噼里啪啦的。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仙女棒都燒到了底,泛出一縷青煙。林驚晝先妥協:「沒勁,我正好也不想玩了,走吧,上樓,請你喝一杯。」
張裕舒吐出兩個字:「不去。」
林驚晝縮了縮脖子,說:「穿那麼丁點冷死你。」
但下一秒,林驚晝又伸手拉他:「走啦,大過年的。」
中國人最常被這四個字裹挾,連張裕舒都不能免俗。
上樓之後的張裕舒毫不客氣,跟進自己家一樣,在沙發上逕自坐下了。
林驚晝去廚房拿杯子,又拿出一瓶朗姆酒,他盯著酒瓶看了看,還是決定放過張裕舒這個一杯倒。
家裡還有用剩的青檸,林驚晝把它切開,四分之一留給自己調酒,剩下的全切片扔進張裕舒的杯子裡。
林驚晝把兩個杯子都放到餐桌上,然後對張裕舒說:「過來這邊喝。」
張裕舒不高興地抿了下嘴,一言不發地站起來,坐到林驚晝對面。
林驚晝從冰箱裡找了點冰塊放進兩個杯子,又拿出一聽可樂和一瓶礦泉水。
張裕舒喝的那杯簡單,礦泉水倒上就完事。
林驚晝在自己的杯子裡放滿冰塊,加入四分之一的朗姆酒,剩下部分加滿可樂,最後把青檸汁擠了進去。
「自由古巴。」張裕舒突然說。
林驚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氣泡在口腔中炸開的感覺格外美妙,他有些幸福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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