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勢起身,見女兒仍不張口,便一狠心走到門前,剛要推門,王令嫻終於喊道:「你非要這麼絕情嗎,娘!」
「絕情?」鄭氏只覺好笑,「你做出這樣的事,倒說我的不是?」
「口口聲聲為我好,娘又什麼時候真正替我想過!」王令嫻抬高聲音,「那齊國公世子體弱多病,註定時日無多,你要把我嫁過去,還不是因為齊國公府位高權重,這場婚事能幫爹和哥哥官運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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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落了場雨,清蘊醒來的時候,庭院已是滿地桂花,盪出金燦燦的波光。
外祖母去寺廟禮佛了,無需例行請安,她簡單梳洗後,就直接坐在窗邊用起早飯來。
面前擺著茶湯和一碟羊肉包子,都是廚房湯嬸感謝她幫小孫女請大夫而開的小灶。茶湯是以秫米麵、糖、桂花鹵打底,再用沸水沖泡製成的小吃,甜香可口。羊肉包子更別說,擺在面前便有羊肉、香料混合的香味撲來。二者搭配得恰到到處,可見用心。
白蘭服侍在側,便和她說一些在府里的見聞,偶爾得兩句回應,氛圍頗為鬆快。
跟著她的兩個女使,白蘭擅與人交際,能言善道,總能知曉一些秘聞。白芷內斂些,不算精明,但論忠心程度還要更勝一籌,能夠守口如瓶。
用得差不多時,白芷進門,「姑娘讓注意西院的消息,我一早守在了那邊。大夫人剛把府務交給了幾個管家和二夫人,說是大姑娘貪涼加重病情,要親自搬去竹院照顧。」
清蘊沉吟,依昨天王令嫻的狀況來看,除卻裝出的癔症外,身體應當無事。目前齊國公府和周家也沒有任何動靜,她沒有任何必要「加重病情」。
思及離別時鄭氏朝竹院久久凝望的模樣,她心中有了猜測。
「請了大夫嗎?」
「到榮中堂請了大夫,二夫人提議去請太醫,被攔住了,說是沒那麼嚴重。」
清蘊起身,「我去看看罷。」
尚未踏進竹院,就不出意外地被攔住,鄭氏身邊得用的何媽媽守在外邊,「感念陸姑娘關心,只是大夫說了,姑娘這回得少見人,既是避免愈發嚴重,也是怕旁人過了病氣。有什麼話不如讓我代傳,或等姑娘好了再來。」
目光微轉,往常守門的幾人都不見蹤跡,王令嫻的貼身女使素桃也消失無蹤,清蘊的猜想肯定了八分,「既是大夫囑咐,我就不打擾了。那舅母呢,可方便去看看?」
何媽媽搖頭道:「夫人沒事,只是如今一心忙著照看姑娘,實在無暇顧及其他,也不便見人。」
清蘊目露憂色,「舅母操勞,何媽媽記得提醒她保重身體。」
何媽媽一再頷首,態度很和善。她心裡清楚,夫人並不喜歡陸姑娘,早先還曾明著針對過,這大半年因長輩態度好了許多,暗地裡還是一樣的。
但這不至於叫她故意擺臉色,陸姑娘是闔府誇讚的閨秀,出了名的好性兒,這些年在府里就沒和人紅過眼,還時常會給她們一些吃食衣料之類,遇著難處去尋她,也時常能得到幫助。
連夫人曾做過那樣的事,她也完全沒放心上,可見心胸寬闊,所以何媽媽打心眼裡喜歡這位。
時常在夫人身邊服侍,她還看得出三郎對陸姑娘有意,可惜夫人不同意。
回到朝雲榭,清蘊在院子裡待了會兒,慢條斯理地澆花剪枝,親手侍弄好這些花木,才換了身衣裳,「我過一刻鐘出門,去叫陳危來。」
陳危是府里陳管家的親侄子,當初清蘊孤身來京,就是叔侄倆去接的她。途中恰逢山石崩塌,陳管家護主受傷,落下記不清事的毛病,被王家放在別莊裡休養,陳危則繼續留在王家,清蘊外出時一般都帶他。
沒多長時間,人已經進院。
陳危立在三步外,也不出聲,只等她的吩咐。
單論外貌,他仍是個尚未及冠的少年,英氣的臉龐猶存青澀。但若觸及他那雙眼,誰也不會覺得他是個莽撞衝動的毛頭小子,目光沉如深湖,輕易難起波瀾,身姿筆挺挺地佇立原地,令白蘭多掃了幾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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