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傾,王宗赫站起身,喉結微微滾動,「我去看書,稍後便不送你們了。」
「好。」
走出院門時,王宗赫剛巧和李秉真擦肩而過,各自頷首示意。
在他身後,藉香的視線忍不住跟隨而去。
夫人和這位王家公子在院中對坐時,世子就站在廊下靜看著,神色沒有任何異樣。
但他不懂世子為何不直接走進去,是不想打擾夫人和兄長敘舊嗎?
第16章 你們還未圓房罷?
「和外祖父賞畫,賞得如何?」
清蘊這話多少帶了幾分調侃,王貞愛畫成痴,有心儀的畫在身邊時根本就不願理會他人。李秉真起初還能和這位長輩說幾句話,很快就發現他已經完全沉浸其中,外物根本打擾不了。
更多時候,只能在旁邊默默等待,畫技沒討教到幾分,王貞書房裡的陳設倒能如數家珍了。
面對自家夫人的小小取笑,他回了句「受益匪淺」,然後問:「休息得如何?」
「休息得很好,世子也帶了飯菜?」
李秉真搖頭,打開蓋子,裡面是碗熱乎乎的小湯圓,「你清晨沒用多少東西,午飯也未按時吃,脾胃正值虛弱,吃些易於克化的湯食比較好。」
連這點細節都考慮到了,清蘊不得不承認他細緻入微,便拾起筷子用了那碗小湯圓,另一盒則給白芷她們解決。
耐心等待著,看清蘊開始喝水漱口,李秉真才道:「時辰差不多了,待會兒一起去拜別長輩,歸家去罷。」
出嫁女回門就是如此,按規矩在娘家只能待一天,入夜前就得回新家,不得過夜。清蘊早做好準備,起身和他去和家人告別。
來時帶了滿車禮,離開也沒有空手而歸。秦夫人不想委屈她分毫,又從私庫給清蘊添了好些綢緞首飾,無論如何都推拒不了。
臨出門前,秦夫人招呼清蘊到一旁說話,起初還以為是有什麼要事,結果聽到的竟是一句語重心長的「節制方能長久」。
知道他們誤會了,饒是清蘊也微紅了臉,礙於不便解釋,只能矜持點點頭,權作回答,在家人的目送中登上馬車。
「夫人在家中很受喜愛。」李秉真道。
連最小的興哥兒都踉蹌著腳步喊「姐姐」,更別提其他人。
「是長輩們愛護。」清蘊道,「家中姊妹和兄弟也好相處。」
這是謙辭,李秉真很明白。成婚兩日,他就充分感受到了自己這位夫人多麼容易惹人喜愛,但凡她想,恐怕無論男女老少都逃不過。
所以在看到王宗赫的眼神時,他幾乎立刻看出了對方心思,但並不準備拿這個詰問清蘊。
以她的出色,有幾個愛慕者實屬正常。
沒再說什麼,李秉真握了握清蘊指尖。
接下來的歸程,倆人沒怎麼開口,皆是閉目養神。
清蘊本以為他是此行疲憊,但直到馬車停了會兒,他仍沒有動作,頓時意識到什麼。
「……少思?」她抬手輕觸他的額頭,驚覺滾燙無比,氣息亦是沉重。
勉強支起眼皮,李秉真低咳兩聲,「讓藉香扶我回月舍,不要驚動其他人。」
然後再也沒忍住,吐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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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因外力受傷,清蘊很少生病,無論極其年幼的時候,還是到了王家以後。大概因為她總能照顧好自己,迅速分辨怎麼做才能對自己有利。即便在最艱難的時刻,她也只因為在野外露宿著涼,發了場高燒。
再後來,就是因鄭氏掌家時故意苛待她,而「不小心」染了場風寒。
風寒客於人,使人毫毛畢直,皮膚閉而為熱。這種病症可大可小,可急可緩,清蘊當時算是急症,頭痛腳輕、冷熱交替,幾度要昏厥過去,嚇得秦夫人直接進宮請來太醫。
因此事,秦夫人當著闔府的面把鄭氏劈頭蓋臉罵了頓,叫這位大舅母再不敢在吃穿的小事上為難她。
當時身體的痛苦仍記憶猶新,可比起李秉真此刻的狀況,竟是遠遠不如。
從國公府大門到月舍的功夫,他已經雙目緊閉、汗如雨下,面色堪比金紙,看起來極其虛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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