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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真:「……」

知道這位神醫的性子,他立刻表現出誠懇認錯的態度,「張大夫,怪我忘記知會你一聲。」

「經不起世子這聲喚,我的話都沒人聽,算什麼大夫——」張穎涼颼颼道,「只是可憐你的小夫人,剛嫁過來就發現夫君是個隨時要咽氣的病死鬼,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我看吶,你這夫君任性得很,反正也不聽話,遲早要沒救,還是早日改嫁罷!」

清蘊:「……」

這位張神醫,醫術了得,脾氣更是了得。

第17章 其實有時貪心些,也未嘗不可

清蘊獨坐在杌子上,望著手中香茶升騰起的裊裊輕霧,目帶沉思。

她沒有梳妝,在炭盆的熱意下僅著了件水青襖衫,面上未施脂粉,相較起來比白日成熟穩重的形象多了分青澀。

而她的思緒不在這杯茶,飄到了張大夫說的「解毒」二字上面。

和大多數人一樣,她一直以為李秉真是時運不濟、生來多病。

他得到的太多,權勢、富貴、相貌、才智,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在追逐的目標,作為齊國公和鎮國大長公主之子,他卻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了一切。有人就會想,上天給他降下一些磨難也是應該的。

但從張大夫流露的意思來看,他這從來就不是單純的病,是病和毒。

如果真和後者有關,就讓人不得不想起彭掌柜說過的話——早年間,齊國公後宅曾有兩位「主母」。

除去後宅爭鬥,好像沒有另一種更符合常理的原因能解釋。

清蘊無意探究齊國公府密辛,但她如今已經是世子夫人,這事看起來又和李秉真息息相關,如果她完全不知情,日後相處中很可能會觸犯到一些該避忌的人和事。

她不喜歡這種懵懂無知的感覺。

「夫人。」白蘭喚她,「世子醒了。」

時隔一天一夜,李秉真總算醒來,這段時間除去喝藥,他幾乎都在昏睡。期間大長公主派人來問過話,被清蘊以夫妻二人在休息的藉口打發走了。再久些的話,恐怕那邊就會發現。

踏入內寢,李秉真剛喝完藥,其他人在收拾藥碗,幫他擦拭手掌。他的藥多而雜,既有煎煮的藥湯,也有乾巴巴的藥丸,必要時還得輔以藥浴。這些藥有個共同之處,就是氣味都極苦,最小的那枚藥丸聞起來也是極其刺鼻,幾乎只能閉著眼睛服入。

李秉真好像習慣了這些,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淡至極,好似高居九重天的神祇,身邊來來回回那麼多忙碌的人,一個都沒能落入眼底。

清蘊發現,這樣的他和當日光明寺偽裝出的模樣很相似。在這種時候,與其說那日是偽裝,不如說溫文爾雅的表象更像一層「面具」。

其實久病之人歷經諸多痛苦,想要和常人心境如一,幾乎是不可能的。清蘊身邊沒有這樣的人,起初以為李秉真是意外,可從他獨處時的狀態,以及孤峭寂冷的字跡來看,他只是比其他人更會隱藏。

燭光中顯現出清蘊身影,神祇倏然落入凡間,笑意慢慢浮現,「清蘊。」

「世子這一覺,睡得可比我長多了。」清蘊輕聲說著,讓李秉真不由露出歉意的神色,「我知道會虛弱一陣,本想待在書房中度過,沒想到來得這麼突然。」

他是想避開她的,清蘊對此心知肚明,沒評價什麼,接過白蘭遞來的粥。

這碗由粳米、山藥、郁李仁、柏子仁等物熬製而成藥粥,作用是潤肺養神,正適合此時的李秉真。

兩人都沒任何扭捏,一個餵得順手,一個吃得也很坦然。

也就是這時候,清蘊發現他的眼睫格外長,不似她的天然含有卷翹,而是直接下垂。當他低首,眼瞼下那道濃濃陰影,幾乎能遮擋住所有心事。

還剩最後幾口粥時,清蘊依張穎臨走前的吩咐,取出黑白瓷瓶,「一枚解毒,一枚治病,必須隨飯食服用,世子要先用哪顆?」

李秉真沉默,須臾選了前者,清蘊就從中倒出一刻圓潤的黑色藥丸。他伸手來取,微涼指尖觸碰到掌心的剎那,兩人神色都微微動了下。

夫人的聰慧,在李秉真這兒實在無需贅述。他最初深受吸引的,也正是她這份看穿世事的透徹和直面內心的坦然。在意識到自己成為她的夫君是因她選中,而非兩家長輩商定後,李秉真就知道,有些事無法瞞她,也不應瞞她太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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