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氛圍和之前略有不同,相較起來更添一分小心,宮人來往皆謹慎無比,生怕驚動身懷龍胎的李貴妃。
後宮已經兩三年未見喜事,李貴妃身份又如此特殊,據女官言,陛下聽聞後龍心大悅,當場賜下重禮,即便白日裡為政事所絆,每至夜深也要來看貴妃一眼才去就寢。
清蘊再觀李貴妃,她的臉色和女官不同,並沒有那麼神采飛揚,柔弱之外,還添了抹疲憊。
趁母女倆說話,清蘊對女官道:「娘娘有孕,此前我帶來的香料就不要用了,最好也不再用任何香,清爽些最好。」
「夫人放心,如今娘娘一應用物,我等都會問過太醫,更不會擅自用香料。」
「好。」女官沉穩,清蘊就沒再多說。
由於狀態一般,李貴妃勉強支起精神和大長公主說了些話,就再度睡去了,根本沒有談心的精力。大長公主有些不解,問太醫,都說貴妃娘娘初次有孕,疲乏易困是常態。
想到女兒不像自己身強體健,她頓時理解了,恢復從容。再在承乾宮看見外甥時,也能面色如常地打招呼。
「姑母這就要走了?」
「嗯,本打算在宮裡小住段時日照看婉儀,但有太醫、女官在,我硬湊上去也幫不上忙。再者,最近那邊鬧出了事端,我總不能置之不理。」
姑侄兩個平心靜氣地對話,好像都把前幾天的事忘了,順口提起政務。
建帝說:「治軍還是離不開姑母,朕看齊國公也該給你個位置,不然姑母費心費力,到頭來他們叫的還是李家軍。」
齊國公所轄那十萬大軍如今有些分散在衛所,有些負責耕種軍田,雙方本為同袍,不知因何事鬧了矛盾,竟當街大打出手。這件事鬧出,最丟臉的無疑是齊國公等一眾將領。大長公主通過走內眷間的關係平息了糾紛,朝堂都有聽說。
大長公主笑了笑,沒回這話。
建帝視線一轉,瞥向她身側的清蘊,忽而露出笑意,「不過貴妃如今狀況特殊,若有家人在側,興許能讓她心情好些。姑母不得空,那就讓這位世子夫人在宮中小住段時日如何?」
他這提議極為突然,目光也很有幾分不明的意味,周圍宮人都不由紛紛側目。
清蘊眼觀鼻、鼻觀心,像是什麼都沒聽到,大長公主則八風不動,「她和少思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哪裡好叫他們分開。再說了,她是個新婦,什麼都不懂,婉儀和她也不熟,倆人哪能相處得來。」
「就這樣定罷,只要陛下在,宮裡萬事都不用操心,我們就先告退了。」
說完未等建帝再開口,直接帶著清蘊離開。
她步伐極快,一路像忍著脾氣,大跨步前行,直至上了馬車,終於一掌拍在車壁,目含怒色,「混帳東西!」
轉向清蘊叮囑,「以後若無要事,你不用跟進宮。實在不得已,就讓少思陪著,一步不能離。」
第23章 因好人()妻
大長公主擅掌兵,於日常瑣事甚少在意,相當不拘小節。這不代表她是個蠢貨,連建帝頻頻對兒媳表露的意思都看不出來。
貴妃生辰當日,他越過李秉真去向剛嫁進國公府的清蘊提問,本就不合時宜,後來又因清蘊對答得當而放聲大笑,把問題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當時大長公主內心就有不適,只怕是自己多想,便沒有拿此做文章,也有意忽略。
今天建帝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提出讓清蘊在宮中陪伴貴妃的建議,讓大長公主頓時警鈴大作,終於明白之前不是自己的誤會。
建帝,她的好侄兒,是當真對弟媳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不管這心思是他為惹怒她而故意表現,還是內心真這麼想,於大長公主而言都是絕對的冒犯。
方才她甚至想狠狠甩建帝一耳光,礙於二人在這之前鬧過太多矛盾,女兒又剛剛有孕,才勉強按捺下衝動。
早在一年前,大長公主就聽過一件關於建帝的風流韻事,道他宮中嬪妃甚少,乃是因好人()妻。原先的太僕寺丞,如今的工部侍郎,正是因獻上家中美妻,才得以連提六七級,短短兩年就從從六品擢升至如今的正三品。
傳聞入耳時,大長公主一笑置之,認為乃無稽之談,是那些不得志的文人編排帝王的低俗艷情事。她看著侄兒長大,建帝剛登基時又是那般英明睿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荒唐行為。入宮和李貴妃交談時,還曾玩笑著說了出來,李貴妃當場怒斥這是謠言,揚言要找出始作俑者重罰。
女兒的話大長公主當然信,如今看來,她深覺女兒都可能被建帝欺騙。
也對,這種事畢竟見不得光,建帝自然要隱瞞。
越想,大長公主越覺得以往疑惑之處都有了解釋。怪不得女兒說建帝對臨幸後宮興趣平平,所以這些年宮中有孕者極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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