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縝密細膩,處事還周到,拘泥於後宅,真是屈才了。
齊國公把紙放到一邊,「好,這事多虧了你。」
清蘊猶豫了下,「兒媳其實還有一事相求。」
「嗯?」
「兒媳想每月出府兩次,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父親放心,我會戴上帷帽,隨行也會帶護衛和女使。」
按禮法來說,女子為夫守孝的年限是三年。守孝期間需著素服,不得飲酒、享樂、赴宴,無事也不該頻繁出門。
齊國公知道她是擔心太夫人會不高興,沒作猶豫就點頭,「注意安危就好,祖母那兒由我去說。」
又道:「若是……想出門散心,帶上足夠護衛,不去太遠就行。」
「謝謝父親,我手中還有許多事做,無需散心。」
人在忙碌時會放下許多情緒,齊國公理解。正如他剛和離那段時間,也是一心撲在庶務中。
以前他想對長子好,可李秉真身體太脆弱,父子倆既沒有共同的事可做,也無話可聊,總覺得隔著一層。和清蘊成婚後,他才感覺兒子有了轉變。
可惜時間太短。
如今長子沒了,齊國公對他的感情有一半傾注到了兒媳身上,也願意對她縱容些。
「規矩是死的,你對少思的心意我們都明白,不會因你多出一次門而變。」齊國公低聲,「平時無事,也可以多去大長公主府,不讓你祖母知道就行。」
清蘊微怔,有些意外齊國公能說出這番話。
公爹向來不擅長表露心跡,對家人尤甚。即便是在李秉真離世前的最後幾個月,他的表現也很內斂,除去安慰大長公主,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失態。
清蘊又道一聲感謝。
齊國公的笑容轉瞬即逝,在清蘊即將離開前,還叫來打理國公府生意的魏管家,對她道,今後她若有有興趣,家裡的生意也由她來管。
清蘊思索一番,應了下來。
說完這些不知不覺過了大半個時辰,清蘊走出書房時,發現竟已過了平時午飯的點。
白芷迎來,輕聲道:「廚房那邊留了飯菜,主子現在用嗎?」
清蘊:「算了,沒什麼胃口,喝碗雞蛋羹吧。」
白芷看著她細到一隻手就能圈住的手腕默然,主子這段時間比剛嫁來國公府還要忙,簡直把能做的事都做了起來。
尋常人喪夫守寡,也許傷心好幾個月甚至數年都走不出來,主子就用了這種排解的方法。
「王家又著人送了口信。」白芷道,「請主子得空,去王家走一趟。」
「以後再說吧。」
這就是沒打算去的意思。
清蘊知道外祖母秦夫人的想法,一則想安慰她,一則想勸她多為以後打算。
但她很習慣目前的生活,沒有改變的想法。
說句算得上不孝的話,若非必要,其實她在成婚後都是能少見王家人便少見。他們有需要,她能幫忙便會幫,除此之外,就當自己已經遠嫁。
秦夫人膝下兒孫有許多,時間長了,總不會太過惦記她。
慢慢用了碗蛋羹,清蘊望著花草愈發繁盛的院子,忽然道:「白蘭。」
白蘭應聲。
「你可還記得,那天在素織遇見的姜夫人?」
白蘭似乎仔細回想了下,謹慎回,「是有些印象。」
「過幾天我準備出門,你幫我備件合適的禮,到時候我去姜夫人家中拜訪。」
白蘭:「那位夫人不過是認錯了人才纏著主子不放,當真要去嗎?」
說完,瞥見清蘊投來的目光,白蘭自覺失言。前腳還說只是有些印象,後腳就把細節道了出來。
幸好主子沒太在意這個,只淡笑道:「能和姜夫人所尋之人那麼像,也是我和她的緣分。我曾答應過她要幫忙尋人,卻因最近半年的忙碌不曾兌現,去看望她也是應該。」
白蘭點頭,說是該如此。
看著她去備禮,清蘊再對藉香道:「去請二公子來一趟。」
在李秉真身邊時,藉香對李審言一直有敵意,如今這反感也沒全消,但他會把夫人的命令放在最前面。
李審言來得很快。
他難得穿了身寬大的袍子,佩刀也取下,武將的肅殺之氣無形中消弭許多。左手纏的布條被寬袖一擋,就遮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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