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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你厭惡我嗎?

積雪深三寸時, 清蘊風寒初愈,去給太夫人請安,在廊下遇見拎著食盒的阿寬。

兩人對話的當口,旁側佛堂走出一人。

天寒地凍, 他依舊穿著單薄, 勾勒出頎長的身形, 左手纏了一圈紗布, 眉梢微挑,「我在這兒餓著肚子, 你倒好,在外閒聊。怎麼,被關著就不是你主子了?」

阿寬忙告罪,清蘊解釋,「是我不知二叔在這兒, 就多問了他幾句。」

李審言被強關在佛堂三天了, 他相信這消息在府里都傳了個遍,無非是不知道原因而已。但要說不清楚他在這兒,絕對是裝傻。

陸清蘊慣來如此, 事不關己時要麼高高掛起,要麼喜歡裝懵。他原來覺得虛偽,現在面對面看著人,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 又深覺狡黠得可愛, 像只滑不溜的狐狸。

不知從哪修煉來的功夫。

他哼笑了下, 「嫂嫂想知道, 直接來問本人就是。」

清蘊微微一笑,權作沒聽見, 又不至失禮。

李審言自顧自解釋,「老頭年紀大了,古板又固執,脾氣還古怪,不過是沒順他的意,就打發人跪佛堂。」

阿寬:……誰能有您脾氣古怪。

作為長隨,阿寬猜測過父子鬧矛盾的原因,不過怎麼也想不到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國公爺對二爺動刀。三天前,二爺掌心血肉模糊的樣子他都還記得呢,可見當時國公爺怒氣之重。

清蘊聽罷,略瞧了眼他手掌,倒也沒說什麼勸慰的場面話,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二叔,先去給祖母請安了。」

李審言目送她進太夫人院子,再回到佛堂。

他待了三天,佛堂早已不是原先布局。蒲團和方桌全被拼在一塊兒,成了張簡易睡榻,「睡榻」斜對面就是佛像並幾個牌位。

其中一個牌位正是一年前剛添的李秉真。

阿寬敬畏鬼神,雖然聽主子吩咐把飯菜鋪在地面,但全程低頭,根本不敢看供桌。

李審言沒急著吃,而是走到窗邊,在矮几上把原先摹的《金剛經》一卷摹完,再交給阿寬,讓他在供桌前一頁頁燒掉。

阿寬仍看不懂內容,只覺得紙上字跡相較於原先的工整,似乎鋒利許多。

……

齊國公和李審言這場父子爭鬥持續了大半年。

誰也不知他們為何爭執,只清楚即便二公子恢復當值,歸家後的第一件事仍是跪佛堂,至少跪滿兩個時辰。

太夫人對兒孫挨個勸了遍,誰也勸不動,氣得病了場,結果齊國公愣是沒改口。

李審言也不服輸,該違逆的照樣違逆,該跪的也依舊跪。

剩下的時候……

雨水扑打在窗欞,清蘊握書立在不遠處,看檐角雨絲將院裡的燈火折射成細碎光斑。那雙越發灼熱的眼眸,此刻仍在記憶里明滅。

「主子,阿寬送來了一籃香料。"白芷入內輕聲道,「正是您提過的南海那批。」

幾個月前,清蘊無意間提到過制香所需香料,可惜要麼是貢品,要麼難尋。阿寬送來,無疑是李審言特意去找來的。

合起的書在掌心轉了個圈,清蘊望著庭中濕漉漉的青石板。那日裝醉時的碰觸,李審言掌心的紗布,佛堂里歪斜的牌位,還有那捲燒給李秉真的《金剛經》..……這些碎片在心底拼出個荒誕的輪廓。

清蘊隱約明白了公爹為何會有如此怒火。

但大概是曾經有過模糊的猜測,此刻她竟不是很驚訝,下意識的反應是,倘若被他人發現,這件事會給她帶來什麼影響。

李審言可能會被指責,但被批判的人絕對是她。

「退回去,就說不需要了。」

白芷鬆了口氣,應聲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清蘊沒有因李審言的存在特意迴避,該出門的時候照樣出門,只是不再主動和他打招呼,他搭話時也顯得格外冷淡。

這樣明顯的態度,李審言很快就察覺到了。

他知道原因,但卻無法做什麼,就像齊國公嘲諷他的那樣,「倘若她發現你的心思,當她會不會避你如蛇蠍?」

想到這兒,他垂眸沉思良久。

在李審言找到辦法之前,西南叛亂的局勢已經越發焦灼,內閣、朝堂爭議不斷,平息動亂的法子也換了許多次,眼見這兩年建朝民生因此事越發動盪,其他地方的匪亂、起義頻發,再不以雷霆之勢壓下,只怕邊境亂起來,內憂外患交加,社稷將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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