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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年未見,林懷嫣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林懷嫣。

林懷嫣一貫是心寬體胖,能吃好睡好的,身體比他強一些。但一年多未見,此刻眼前的人竟消瘦得厲害,下巴尖了許多。

程雲臻眼神複雜道:「你……瘦了。」

「瘦了還不好?」林懷嫣笑道,「我知你在想什麼,我在衍天宗過得極好,你別胡亂猜度。我瞧著你倒是胖了一點,臉色也比從前好看了,可見劍尊待你不薄。」

程雲臻突然覺得可悲,見了面又如何,連兩句真心話都不能說,只疲憊地道:「好不好的,有什麼區別。」

「自然是有區別。」林懷嫣道,「你從前在合歡宗吃的苦頭還不夠嗎?現如今有劍尊好好待你,他既肯為了你,千里迢迢地把我接來,就為了和你說兩句話,可見是用了心的。你何必還非要再跑?」

程雲臻恍然,原來君無渡是叫林懷嫣來當說客的。林懷嫣恐怕被君無渡「提點」過,所以裝出這樣子來說話。

於是五味雜陳道:「我……可能是一時沒想明白吧。」

「你以後別再跑了,」林懷嫣抓著他的手道,「你一個爐鼎孤身在外,倘若被別的修士抓走,再賣回合歡宗去,那崔管事真是要笑掉大牙了。別和自己過不去啊。」

程雲臻雖知林懷嫣說的未必是真心話,可聽人這樣勸解自己,不由得發起怔來。

林懷嫣:「時間不多了,這半天光是我說,你可還有話要同我說?」

程雲臻:「你在衍天宗當真過得好嗎?」

沉默片刻後,林懷嫣眼睛垂下,沒有直視他,說:「自然是真的。若是不好,我也不能出門來找你,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程雲臻慢慢地道:「那就好。對了,我遇到個林家人,不知是不是你的表親,那女孩和你是一個字輩的,叫林懷……」

林懷嫣見他轉移話題,便聚精會神聽著,然程雲臻上一秒還在佯裝思考,下一秒卻突然伸手,將他袖子往上剝掀,露出了手臂上幾條新舊交錯的可怖鞭痕。

方才程雲臻就注意到,他抓林懷嫣的右手時,林懷嫣便會淺淺蹙眉。

林懷嫣一驚,忙把袖子拉下,此舉無異於再往他身上抽了兩鞭子。

他是個要強的人,自認為在合歡宗時,總是他照顧秦雲多些,現在卻被識破謊言,叫秦雲得知他的真實處境。

他再也無法演下去這齣拙劣不堪的戲碼,慌忙道:「我……我該走了。」

……

如林懷嫣所暗示的,屋內的一舉一動,都未逃過君無渡的監視。

林懷嫣走了之後,程雲臻就一直在原來的位置坐著,一動不動。直到君無渡進來才有了些反應。

「他已經走了。」君無渡說。

「哦,」程雲臻魂不守舍,「走了啊。」

君無渡走到秦雲身前,望著他道:「以後又不是見不到了。」

他的本意,的確是讓林懷嫣來做說客,卻沒想到秦雲見了人之後變成這樣,想必是因為瞧見了鞭痕。他一直都知道,秦雲是個心軟的人。

也罷,看看旁人的處境,也許能讓他對現況更清楚些。

程雲臻連個笑也扯不出來:「只是許久未見,有些傷感而已。」

如果君無渡讓他與林懷嫣見面,目的是震懾他,那麼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林懷嫣胳膊上的鞭痕……再聯想到他的消瘦,程雲臻怎麼會不明白,心神難寧。

在合歡宗,每次他噩夢醒來,又或者是被毒打後發了高燒的時候,永遠是林懷嫣在照顧他,支持他。

而他除了連累林懷嫣一起挨打,竟什麼也沒替他做過。

君無渡皺眉道:「你怎麼哭了?」

連日高壓逃跑,又被捉回,落入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再看見好友受苦而無能為力,程雲臻眼前一幕幕在回放,心裡酸脹得要命,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他的眉形本就是稍稍下撇,一蹙眉哭起來更是可憐,臉頰上亮晶晶的兩行下來。

君無渡見他哭得傷心,心神微亂,捏起他下巴給擦了兩下,指腹被滾燙淚水沾濕,是極為陌生的觸感。

「做錯了事還哭?」君無渡生氣又焦躁地道,「不許哭了!」

程雲臻亦覺得在君無渡面前哭是種恥辱的示弱之舉,很快止住眼淚。

君無渡道:「你只是看見他胳膊上的兩道鞭痕就哭成這樣,有朝一日若是輪到你自己呢?我又不是什麼凶神惡煞、青面獠牙的夜叉,至於如何待你的你也清楚,你老老實實地留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好?」

程雲臻一怔,知道他又在理論這次逃跑的事情,心中厭惡無比。

君無渡捏了他臉道:「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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