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忠一時竟無言以對,隨後又擰了擰眉,認真地觀察起站在面前的少年。少年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劍眉星目,瞧上去倒是乖的很。
安靜了好幾息,明忠突然冷不丁地喊了聲:「啟明。」
聞宴沒聽出他在喊誰,後頭朝門外看了眼,並沒有發現人影,那就是在喊自己了。
明忠盯著聞宴的反應,看來他不是。
而後,聞宴後知後覺道:「那日在宮中,啟明已被誅殺,頭顱也懸在城牆。」
「你怎知我喊的是人名?莫不是對他很熟悉,才會一聽到這兩個字就會想起?」明忠眼中的目光突然凌厲起來。
「從前在樓里,我也伺候過他。許是這個原因罷。」
這個理由聽上去倒是真誠。
「玄枵?」明忠又說出了另一個名字。
聞宴很自然道:「這位不清楚。」
明忠點點頭:「阿榆是我的底線。」
「嗯,我會保護好她的。」
回屋後,小白背著小包裹躺在桌子上,這一路可把它累壞了。可惡的景明,幹活干一半居然跑掉了,還說什麼回來就給它帶蟲黃酥餅?
帶回來他畫的大餅還差不多。
想著想著,小白就翻起了白眼,直到聞宴回來。
聞宴解開小包裹,裡面有一封信。
信上說,皇城布防圖的另一半已經拓印完,十日之後,傀儡大軍進軍皇城。
還有一句:「徐太傅和楊書寧殺不殺?」
聞宴提筆頓了很久,墨汁都染黑了一大片,適才,提筆寫下兩字:「暫留」。
徐太傅始終不肯吐露一字,可架不住拷問,幾度昏迷。楊書寧見狀實在不忍,交了剩下的半幅布防圖。
她對不起楊家,對不起父親。可人都死了,再做任何事都沒有意義了,但徐太傅尚在人世,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星宿樓的人折磨死!
更何況,她能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總有一天會被找到。
既是如此,何必做無謂的犧牲,無謂的掙扎?
第68章 婚服短暫的一瞬間,可以讓他忘記一切……
聞宴將信上的筆墨吹乾,折好,重新塞回小白的包裹里,然後拍拍懶蛇的屁股,讓它趕緊把信送出去。
小白很不滿,它還沒休息好,又要它幹活,所幸耍賴躺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直到它被聞宴掐住七寸懸在半空中,它趕緊蜷著身子求饒。等肚皮落地,它打了個滾,慢慢吞吞地往外爬。
聞宴看著外面刺眼的陽光,眼睛被灼的有些痛,站在亮處久了,他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房門被輕輕合上,屋內的光線暗了很多他才逐漸適應。
還有十日,比預想的快多了。
聞宴走到書架旁邊,看著擺在上面的盒子,盒上的木雕是比翼鳥同棲連理枝的圖案,據木工師傅說,在中原這樣的圖案就表示夫妻永結同心,在一起永不分離。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抹紅色耀眼奪目,上面的銀飾似點點閃爍繁星。
聞宴順著紋路,細細撫過婚服上的刺繡,摸過點綴的銀飾,冰涼刺骨,手中柔軟的錦緞仍是冰冷的。
這是一套按照中原衣製做成的,聞宴想過,既要娶中原的姑娘那就得按中原的規矩來。
聞宴凝視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忘了時辰。他關上盒子,將整個木盒又擦了一遍。
*
段辰的屍首被抬回了明府,明忠下令將其厚葬,他再也沒提起那天的事。不久后街坊就有說書先生稱讚他忠心護主,為主甘願落入虎口,加之有不少百姓都受過段副將軍的恩惠,美名很快就傳開了。
街頭賣菜的大嬸、路邊殺豬的屠夫閒來無事聊著天,從段副將軍又說到明府的郡主。
旁邊給客人沏茶的小二聽到她們在說郡主,搭著話:「說件你們都不知道的事。」
屠夫邊擺好攤子上的豬肉邊說道:「我天天在這賣肉,什麼沒聽說過?」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多了去了,他沒事兒乾的時候就喜歡聽著過路人八卦。
小二剛要說卻被賣菜大嬸搶了話:「就是那郡主和她身邊的那個侍衛有私情。」
她毫無顧忌地說出來,嗓門又大,那一聲,至少半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小二笑的神秘兮兮,道:「可不是?他們還在馬車裡干一些事呢。我可是親眼所見!」
眼見茶水攤一會兒坐滿了人,估計都是來聽閒話的。亂傳貴人的私事那可是要被割舌頭的,且不說這事究竟是真是假這種有損郡主清譽的事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屠夫越想越後怕,道:「別說了,別說了。一個個的還想不想活命了?」
賣菜大嬸看屠夫大驚小怪的樣子,不以為意道:「瞧你那樣子,要是男子和丫鬟搞一塊,你們最多說他生性風流,怎麼到了女子這裡就變味了?郡主養幾個面首又怎麼樣你們男人不也三妻四妾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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