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區區王府就能留得住我?」
他又伸出手,捏起她的下巴:「你功夫確實長進不少,但方才在馬車上,我餵你吃了軟筋散。襄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可是我沒辦法,我找了你七年,沒辦法再放你走……」
祁襄試圖驅動內力,果真使不上勁兒,她呵呵笑了,語氣卻冷若冰霜:「你還是一點沒變,像個瘋子。」
「你知道便好,我就算瘋,也是為你瘋的。」
她聳聳肩道:「不讓我走,總能讓我休息吧。」
「嗯,你睡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回薊州。」蕭允墨總算還沒到喪心病狂,真的退了出去。
祁襄脫力倒在滿床軟枕被褥里,一行淚從眼角滑落。她用力抹了一把臉,忽又無聲地笑了——被自己氣笑的。她望著雕花床榻上掛的絲綢布簾上繡著的鴛鴦,一陣悽苦湧上心頭。
次日清晨,蕭允墨果然吩咐左右備齊車馬,即刻趕回薊州。
薊州是新皇登基後特賜給懷王的封地,毗鄰京師。將如此機要之地賞給藩王,還是大齊建朝以來絕無僅有的禮遇。這既是當今聖上為了酬謝當年先皇駕崩之時懷王率兵鎮壓晉王謀逆之亂,亦是為了向世人彰顯他對懷王這位堂弟的信任之心。
不僅如此,懷王還不受大齊祖訓「就藩之王無召不可回京」的約束,可以隨意出入京城,隨時面見聖上,可謂是顯貴已極。
懷王殿下的車架既寬敞又豪華,裡頭軟塌靠墊小几應有盡有,幾乎是一間小廳,兩人相隔遠遠就坐,許久相顧無言。祁襄透過小窗掀起的帘子看著外邊熱鬧的街市逐漸被荒涼的山路取代。
「你不要作出一副籠中鳥的表情,只要你不跑,我又不會一直關著你。」蕭允墨雙臂交叉在胸前,語氣略帶嘲諷。
「我向來不都是王爺您養的玩物麼?鳥兒?貓兒?還是狗兒?您說什麼便是什麼了。」論陰陽,祁襄自不會落了下風。
「我從未將你當玩物。」
「那你將解藥給我。」
「不給。」
「蕭允墨!」祁襄臉都氣紅了,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嘴角現出一縷淡淡的笑意,道:「嗯,直呼本王的名諱,這樣才比較像你。」
見來硬得不成,祁襄又放軟了語氣:「殿下,小的還有買賣要做,手底下一大票人等我養活呢。」
蕭允墨一挑眉:「買賣?送死人上路麼?」
祁襄用力點頭、一臉認真道:「歸鶴坊可是正經買賣,陰宅風水、喪禮白事、招魂驅鬼,樣樣周到。」
「樣樣周到?那偷死人的東西又怎麼說?」
她訕訕一笑:「嘻嘻,人死魂滅,哪用得著那麼多好東西,還不如拿出來接濟接濟窮人,我也算幫他們做功德,怎麼不算周到呢?」
蕭允墨嘴角微揚:「那成,你跟我回薊州,封地範圍內所有富戶的白事生意,全給你做,如何?」
祁襄看著他的眼睛,顯然有些心動。
「無功不受祿,只怕王爺所求,小的答允不了。」
「我所求不過你留在王府,別再逃跑罷了。」
她忽閃著大眼睛,問道:「王爺以什麼身份留我在府里呢?若要我
當殿下的侍妾,那小人實難從命。」
「我原本是要說懷王妃,想你不肯,那就當個幕僚,如何?」
祁襄想了想,輕輕一嘆:「若我還說不肯呢?」
「那我便抓你回去關著,左右都是一回事。」
她撇撇嘴道:「我幹這買賣,實在不吉利,王爺就不怕我壞了你王府的風水,給你招來災禍麼?」
蕭允墨冷笑道:「那不正好,我本就只剩一副殘軀,你若剋死了我,豈不又是一樁大生意?」
祁襄翻了個白眼:「殿下若有個好歹,自有朝廷料理,哪裡輪的著我?」
見他一臉得逞的笑,祁襄的臉色卻冷了下來:「況且,殿下面相,克妻克子,您命格剛硬,定能長命百歲的。」
蕭允墨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一時啞口無言。
馬車緩緩行在山路上,身後忽地想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外頭的懷王侍從問:「來者何人?」
只聽見一個女聲喊道:「先生,先生你可在車裡?」
祁襄連忙從小窗里探出頭去,對著聲音的方向招著手道:「阿瑤,我在這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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