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不尊嚴的,反正又有什麼所謂。
「就算是外人,我也想對你好呀。」許浣溪轉頭看他,眼神中帶著憐憫和柔和。「我很心疼你。」
憐憫與心疼,向來都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
可偏偏是許浣溪對他做了這一切。他體內有個聲音在叫囂——她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他是需要她的憐憫和心疼的。
她在說假話嗎?她在欺騙自己嗎?可是她對他的幫助全部都是實打實的,就算她在騙自己,又如何呢?
許浣溪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他一閃而過的情緒。她笑了笑,點亮自己的手機屏幕,翻找出一條簡訊來。
簡訊的內容很簡短,只有「謝謝」兩個字。
她複製了那條簡訊的電話號碼,說道:「既然我知道了你的手機號,那現在能加你的微信嗎?」
「恐怕不行。」池秋再次拒絕,在她疑惑的眼神下從兜內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還是那部老年手機,只有最基礎的通訊功能。
「其實我不是沒有手機,而是我一直用的都是這個。」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只感覺像是親手剖開了自己的胸腔,將自己血淋淋的一切都展現在她的面前。
請再多憐憫一些他吧,請再多心疼一些他吧。
許浣溪尚未言語,他卻覺得她每次清淺的呼吸,對他來說都像是在凌遲。
「怪不得。」許浣溪切換了頁面,將那條陌生的號碼存為電話聯繫人,備註被他看見了,是小秋。
「你之前一直沒加我微信,讓我還傷心了一陣。」她這麼說著,可眼底里哪有傷心的情緒,尾調更像是一聲俏皮的嬌嗔。「那我們以後就用簡訊溝通好嗎?」
池秋很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聽見她繼續說:「我好久都沒和人用簡訊聊天了,謝謝你讓我除了垃圾GG外還能收到別人的簡訊。」
比賽吹哨,中場休息。
時越的身高在一群打籃球的少年面前依舊惹眼,他坐在休息椅上,接過別人遞過來的礦泉水,在昂著頭一飲而盡的時候,終於在觀眾席的位置瞥見了許浣溪。
還沒來得及歡喜,就發現了她身邊那個礙眼的存在。
距離如此之遠,池秋和時越對視,卻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時越眼裡陰鬱的狠戾和暗含的警告。
看著時越,池秋的話卻是問向許浣溪的。
「你,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嗎?」
許浣溪不明所以,「什麼?」
「對每個人都這麼好。」
她輕笑一聲,否認道:「當然不是啊,我哪裡有那個精力。」
池秋微微舔了下自己有些乾裂的嘴唇,「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回,許浣溪沒有再說什麼「心疼」之類的話語,她身體向前傾了傾,和看向這邊的時越揮著手。
表情是洋溢著鼓勵的熱烈,語氣卻是十分的平淡。
「對你好,是想讓你以後可以對我更好。」
池秋只聽到自己體內裡面名為「希望」的什麼東西在「啪」的一聲破裂的同時,又在之上快速滋生出來其他的陰暗東西。
「那你對時越好,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嗎?」
「是啊。」
既然他能對她坦誠,那自己對他傾訴一些事情作為等價交換也沒關係。
「你知道,我和時越的關係吧?」
池秋知道許浣溪是在時沛的葬禮上,那時她幫自己解圍。當時對她點頭哈腰的葬禮負責人在她離開後用充滿不屑的語氣說著,「不過是時先生排不上號的情人罷了,還真夠裝模作樣的。」
許浣溪笑了笑,周圍的同學沒注意這裡,她便也毫無忌憚地說了出來。「說起來,我應該可以算得上時先生的前女友吧。」
池秋放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扣緊,他喉嚨發緊。「那你現在和時越...」
你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算什麼?從時越對他的態度就可見一斑他惡劣的性格,他怎麼會對自己父親的情人是這樣...
池秋說不上來,但直覺感覺不妙。
「我也不知道。」許浣溪的語氣放輕,「我是寄生在時越身上的菟絲花?」她眨了眨眼睛,「那個植物是叫這個名字吧?」
身邊的少年不說話,她便自言自語道:「所以我才會對時越好啊。」
許浣溪的目光淡淡,裡面又蘊藏著點點奇異的光芒。「所以你們會這麼做嗎?」
對你們這麼好,你們以後也一定會回報我的,對吧?
「別人我不敢保證。」池秋覺得自己喉嚨很乾,他更渴了。「但我肯定會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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