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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關心許浣溪,而是她明白,一旦被時越威脅,她一無所知,才是對許浣溪最大的保護。

許浣溪微怔,她想過要帶著許清平一起走。

但是這不公平,許清平有自己的人生,憑什麼要因為她的緣故而被強行改變人生軌跡。

「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持你。」許清平淺淺笑了下。

她的情緒向來如此,不怎麼外露,但唯獨遇到許浣溪時,會展露出許多真實的情緒來。

「可惜了,那套房子我還沒有來得及住進去。」許浣溪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悵然。

「你說的好像你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一樣。」

到這裡,兩個人誰都沒有接下這個話題。

像是過了很久,兩人互道晚安。

等到第二天許清平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出了一塊。

她坐起身,慢慢摸著許浣溪留下的痕跡。

*

夜色沉沉。

窗外偶爾傳來樹葉被風拂過的簌簌聲,書房內卻是極為安靜。

時越坐在寬大的實木書桌後,低頭處理著最後的文件,腦中卻想的是許浣溪的臉。

那張美麗的,狡猾的,最近卻含著愁緒的臉。

看完日出回來後,許浣溪明顯在躲著他,一回家就藉口自己要去補眠,甚至於把臥室的門也連帶著鎖上了,第二天就說自己回市內一趟,甚至於晚上說要住在她妹妹那裡。

他倒也不怎麼介意。

和許浣溪要度過的餘生還會很長,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書房的門被叩響,他以為是傭人過來叫他用餐,說完「進來」後,頭也沒抬,注意力仍在工作上。

但門口始終沒什麼動靜,他抬眸去看,是許浣溪站在門口。

他知道她今天中午回來了,兩個人始終沒打照面,沒想到她會主動來書房找自己。

她穿了一件不長不短的睡裙,肩膀上很隨意地搭著一件絲質的披肩,赤腳踩在地毯上。

她就那麼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在衡量什麼,隨後緩緩走近。

時越喉結滾動,然後看著她進屋後,目光掠過書架、壁爐、牆上的油畫,最後停留在窗邊的位置。

她抬起手,指尖輕輕摩挲著書櫃的邊緣,最後隨意地坐在自己面前的書桌上。

他語氣平靜:「怎麼還沒休息?」

許浣溪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抬起腿,圓潤的腳趾順著他的腿一路向上,最後在某個恰到好處的地方前戛然而止。

所到之處,已成燎原之火。

時越的呼吸微微變重,眼神里晦暗不明。

下一秒,卻因為她說出的話,眸中的情/欲之色立即褪了乾淨。

「小越。」許浣溪似笑非笑地說:「這個地方,其實我之前就來過。」

時越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他抬起頭,目光緊鎖著她的臉,嗓音低沉,「你說什麼?」

「我說,」許浣溪重複道:「我曾經來過這裡。」

清河莊園算是時家的祖產,連帶著周圍的山嶺景點一起都算是私

人領地,許浣溪來過這個地方,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

——是他父親曾經帶她來的。

關於父親和她之間的關係,時越從遺囑的信息中已經知曉。

父親對她只有利用,而所謂的親密關係也是作為偽裝罷了。

可其中兩人相處的具體細節,他也只能去在心裡揣測。

他之前一直不願意深想,尤其是發覺到對許浣溪的心意後,更是在內心極度迴避。

「...什麼時候?」他的聲音低啞,透著一絲極力在隱忍的探究。

「很久以前了。」許浣溪修長的雙腿從他身上下來,然後輕輕晃動著,帶著一絲慵懶的隨性。

她似是輕輕喟嘆一口氣,「你父親,其實是挺好的一個人。」

許浣溪在自己面前幾乎不怎麼提起父親,怎麼今天會忽然提及?

時越的下頜線繃得更緊了,他的手掌緩緩收攏成拳,瞧著她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分辨出真假。

可惜,死無對證。

不管她現在怎麼編造和父親之間的往事,時越也無從去考證。

時越平復了下心緒,垂了垂眸,淡淡道:「他怎麼好了。」

誰料,許浣溪竟是輕笑了一聲,「你們不愧是父子,就連問出口的問題都是一樣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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