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先生對我不薄,不管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
她似乎並不在意他驟然沉下去的臉色,反而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道:「他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照顧得很好。我們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他還給我講了很多事情,甚至比你對我還要溫柔。」
而時越則是聽到「精神」兩個字後眉頭微簇,難道兩個人之前不是純粹的利益關係,而是還有著別的糾葛?
許浣溪的目光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
「就在這個房間,他......」
她正欲要說,可時越卻站起身,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倒在書桌的位置。
台面冰涼,裸露在外的肌膚觸碰到,頓時激得她的寒顫,腰部也因為壓著文件不是很舒服。
即便如此,她還是平靜地看向時越。
時越俯下身,氣息逼近。
兩人雙手相扣,以吻封緘。
等到許浣溪的喘息紊亂,他才終於放過了她。
身下的人眼神迷離,他的雙眼澄澈,卻是那個真正迷醉的人。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鎖骨,依偎在她的胸前,輕聲道:「我不喜歡聽這些。」
不想聽,也不想去深度思考,她和父親發生的那些糾葛,尤其是在利益之外的糾葛。
可許浣溪望著書房高垂的水晶燈,眸中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感。
她唇角勾出一個近乎於殘忍的弧度來,說道:「所以我說啊,你們不愧是父子。」
時越的瞳孔在瞬時縮小。
她的意思是,她和父親也做過這些?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情緒,陌生,晦澀,甚至於帶著難以言喻的不安,讓他感到近乎煩躁的焦慮。
他從未想過,會在自己的父親面前,產生無能為力的妒意來。
而這種妒意,是與池秋,方舒然他們截然不同的。
他很清楚,父親從來都不是個溫和的人,怎麼可能會單純地對她溫柔?
可是,許浣溪的語氣太過自然而篤定,甚至帶著一絲懷念,而這一點,才真正刺中了他。
時越的心臟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手也緩緩收緊,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
他不願意承認這種情緒,可它卻像附骨之疽般揮之不去。
時越極討厭這種感覺——自己無法掌控的感覺。
「你懷念他?」他嗓音低沉,透著一絲隱忍。
許浣溪終於轉頭看向他,輕輕眨眼,「不可以嗎?」
第70章 出逃(1)但她不願透露,說明她仍有……
她故意說的輕鬆,像是在敷衍,又像是在挑釁。
可她說的話卻讓時越幾乎挑不出什麼錯處。她甚至用手指輕輕卷了捲髮尾,神情慵懶,「懷念自己的舊情人,不是一件很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說完,她輕盈一躍,從書桌上下來。
拉開厚重的窗簾,外面的月光傾瀉而入,灑在她冷漠的臉龐上。
許浣溪看著窗外如墨的景色,對時越說:「你喜歡上了你父親的情人,沒有預先做好什麼心理準備嗎?」
這句話,不止一個人問過他。
而每一次,他都不以為然地回絕了這些話。
倫理道德。
世俗眼光。
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只有許浣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忽而不知道怎麼去回答了。
他的嘴唇翕動,嘗試開口好幾次都均未成功。
最終才開口道:「你想要什麼?」
只要她想要,只要他能給。
這是他已經做好的物質準備,至於心理準備,他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許浣溪微微側頭,聲音泠然,「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而時越的眼眸已經完全冷了下去,薄唇說出口的字句極為殘忍。
「恐怕不行。」
許浣溪完全回過頭,笑了笑,「我知道了。」
果然自由這種東西,是萬萬求不來的。
這是她給兩人好聚好散結局的最後一次機會,他沒有珍惜,那也就算了。
她表現得過於平靜,以至於時越反倒失措了一瞬。
他突然走近許浣溪,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迫使她面對自己。
「你敢走,我就永遠也不會放過你。」
許浣溪昂頭看著他眼眸中的波動,輕聲笑道:「我不走。」
她內心卻在瘋狂地尖叫,是她竭力壓下的痛苦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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