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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金枝還真有點本事,把大犬都搬進來了,那他的黑耳鳶會在哪兒?

略有些好奇的阮知微巡視了下四周,才發現屋檐下掛著來個鳥籠,籠子裡正有兩隻身型短胖的牡丹鸚鵡。

兩隻小鸚鵡相依相偎,互梳理著對方的羽毛。

「猛禽換鸚鵡?金枝,你真是個人才。」還怕他不滿意,一次性貼心地隨了兩隻。

以量取勝嗎?他想了一會兒,走動間,腳鏈發生的細響尤為顯得鬧心。

剛想繞回去,他低頭看了眼威風凜凜的黑犬,解下了鏈子,拽著它進了屋。

「吃吧。」他單手拿著碗枸杞紅棗粥,放下黑犬的面前後,就坐在窗前的書桌旁。

聽著耳邊黑犬的進食聲,他給自己倒了杯冷茶,自顧自的啜飲著。

想來是吃飽了,黑犬抖了抖身體,偏頭看著他,哼出了幾聲熱氣,走了幾步,就趴在他的腳邊小眠。

「你可真不見外。」沒有抽回腳,阮知微隨手抽出一本書冊,想要解悶,又覺得心口有些難受。

幾口冷茶進去,燒得他心口發燙,當下就握不住手中的茶盞。

等待片刻後,他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連唇色都開始泛青。

他按著隱隱顫-抖的手腕,亂了序的心跳聲,還有一陣陣耳鳴聲此起彼伏發生著。

一時之間,他手中的冷茶傾斜了一邊,澆了一桌的茶水。

天色才漸亮,他陰沉地攥緊手腕,再溫暖的日光也難以消散他臉上的陰霾。

驀然間,月洞門處傳來陣陣嘈雜聲。

似乎有人要進來,卻被另一波人攔住,聲音吵得他都快忘了一身的病痛。

許是沒攔住人,幾人的步伐有些凌亂的傳來。

越接近門扉時,僕役的勸解聲也就越大。

「大少爺,你來這,被老爺知道了,又得生氣。」

年長一些的僕役想著裡頭住的主子是何人,一個頭就兩個大。

想攔人,又怕眼前的大少爺會一個不樂意,就打發他去水池撈殘葉敗荷。

大少爺?原來是阮景明。阮知微收起了嘴角的弧度,慵懶地靠在椅上,眼角的餘光睨向站在門檻處的阮景明。

窗外的竹影落在透光的窗紙上,微微落在他的臉上。

他撐著手肘,托著下顎道:「怎麼沒人勸你惜命嗎?」

話音剛落,他仰起頭,抬起袖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地按著額頭,不可自抑地咧開嘴笑。

笑聲越來越大,他臉上的惡意也就越發的深了,「他怎麼敢放你來見我?」

門外的竹影晃動,掛在屋檐下的鳥籠里的鸚鵡兩兩相應。

正如同他們兩人一般。

阮景明分明站在日光中,抬起的腳堪堪懸在門檻處,他沒有踏入屋內。

「進來呀,你看我不是被鎖住了?」他學不來聽話,自然有人會卸去他的骨氣,讓他學會低下頭,聽一聽別人的話。

阮知微一面說著話,一面側身面對他。

在移動之間,他腳裸處栓著的長鏈子發出微微的細響。

「說來可笑,你與他既無膽子面對我,卻想著打斷我的腿腳,讓我在府中孤立無援?」

既怕他人恥笑阮家寵妾滅妻,庶子凌駕於嫡子頭上,又怕他人說他毫無世家風範,敗落門楣。

既要又要,真是厚顏無-恥。

明明他笑的一臉春風和熙,阮景明愣是感覺了一陣陣發冷。

他捂著咽喉,想起了昔日因一碗湯藥病,倒在床榻上的場景,一時冷汗涔涔。

嗚咽著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然而當他開口的瞬間,只聽到一些斷斷續續地氣音。

「阮……知……微……你……」

聽到他不成句的聲音,阮知微撐著下巴,樂不可支地上下打量著他道:「大哥,你以為那藥是那麼好吃的?」

一般人還吃不起這味藥。

為了讓他癱倒,阮縛心可下了十成十,而他自己還貼心地又下了一遍。

他想著,如若阮景明學乖了,懂得何謂避讓,不至於處處與自己對著幹,這味藥,自己吃了便吃了。

然而阮景明不愧是阮縛心的心肝好寶貝,與他一脈相承,一樣的令人討厭至極。

發覺到阮景明見他的眼神分明帶著凶-狠,阮知微笑的越發開懷。

他惡意十足地偽裝思考了一會兒,這才道:「放心,這味藥,我吃了多年,不曾吃死過人。況且父親大人那兒,不是有給你餵了不少緩解藥效的湯湯水水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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