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暗門動了動,一雙乾淨的錦靴踏出,男人的身影和夜色融為一體,逐漸逼近床榻。
骨節分明的手指撩開垂下的羅帳,月光映著女子恬靜的睡顏,顧如璋沉眸看了許久,撩起後袍,在床沿坐下,投下的身影將嬌小的身軀籠罩。
昨日還緊緊抱著他,苦苦央求,今日便打算另尋新宅,躲他遠遠的。
顧如璋眼底的寒意猶如冰霜,目光從她恬靜的睡顏一寸寸往下,雪白纖指交握,規規矩矩地放在錦被上。
在那老古板父親的教導下,她素來溫順乖巧,一直都循規蹈矩地活著,也習慣了照拂年小的他。
「乖乖待在我身邊,有何不好?為何想著離開。」
顧如璋沉沉盯著規整的錦被,長指掀開被角。
絲綢睡褲藏不住雪白的玉足,腳趾小巧渾圓,細長的紅繩纏繞在似雪般的足腕。
男人伸手,修長的指握住足腕,將那抹艷麗的紅繩壓藏在掌心。
纖細足腕不盈一握,他虎口的力道逐漸加大,柔軟的掌感觸到腕骨的堅硬,顧如璋咂然,微微蹙眉,有些惋惜,獨獨缺了條紅綢纏綁雙腳。
兒時口口聲聲說和他好一輩子,如今卻想離開。
跑了又如何,捉回來便是。
牢牢鎖在身邊。
顧如璋眼眸暗了幾分,緩緩將足腕往身邊拉近,抬起,纖腿屈起,柔軟白潤的足踩著他的大|腿。
睡夢中的女子輕輕蹙眉,纖指緊緊抓著錦被。
大抵是骨子裡的劣性,顧如璋非但沒有鬆手卸力,反而加重了力道,哪怕是不盈一掌的捉握,他也要緊緊攥住,想要牢牢融入骨血里。
他低頭,齒抵著虎口壓出來的軟肉。
食髓知味,甘之如飴。
上方傳來吃痛哼聲,顧如璋輕咬,留下淺淺的齒印,亦感受到了她的輕顫,大發慈悲地鬆開手。
雪白的足腕赫然留有一圈紅痕。
齒印還帶著水漬。
顧如璋抬頭轉眸,望向上方睡夢不穩的女子,長指扣住雪頸,唇覆了去,含|住微張嗔聲的檀口,銜哺著躲避的丁香小舌。
不如昨夜清甜,也沒有昨夜那般默契,處處都迎合著他回應。
總有一日,她會清醒著迎合他。
一遍又一遍,緊纏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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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棠從睡夢中迷迷糊糊醒來,不知什麼時辰了,羅帳里的光線還很微弱。
她摸著有些痛的脖頸,喚了聲,素琴推門而入,撩開羅帳掛起。
柔和的光線照入,女子剛睡醒的臉頰如芙蓉般嬌紅,可卻難掩臉上輕微的倦色,烏髮似雲朵般鋪散在枕頭上,一抹不起眼的淺紅藏在烏髮間的頸後。
薛玉棠揉著不舒服的脖頸,剛開眠的嗓音沙沙的,「今日換個新的枕頭。」
「是。」
素琴搭了把手,扶她起來,「姑娘肩頸不舒服,不妨讓奴婢給您按按。」
薛玉棠搖搖頭,微微皺眉,倒不是落枕的那種難受,應該是睡時不規矩,沒枕到枕頭,反倒是腳踝隱隱刺痛。
她靠在床頭,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試圖將奇怪的夢魘散去。
夢裡,
她誤入了密林,繁茂的枝葉遮天蔽日,陰沉沉的。她迷茫地找著出口,卻被粗大的藤蔓纏住足腕,她越掙扎,藤蔓纏得越緊,周圍的雜草霍地突長,眨眼間竟變成了朵盛開的蓮花,碩大的花瓣收緊,層層疊疊包裹她。
她坐在鵝黃蓮台上,纏住足腕的粗大藤蔓成了骨節分明的長指,是男人的手,孔武有力,緊緊拉拽她,分開雙膝,抵進,又將她牢牢困在蓮台。
喉嚨像是灌了漿糊,她想叫叫不出。
幸好只是場夢。
薛玉棠長舒一口氣,睜開濕漉漉的眼。
她掀開錦被,卻被足腕的淤青嚇了一跳。
右腳足腕繫著紅繩,紅繩旁竟有一塊紫紅淤青,輕輕一碰便刺痛。
薛玉棠臉色煞白,內心升起的惶惶不安頃刻間席捲全身,百思不得其解。
夢魘里藤蔓纏住了腿,可為何醒來便留了淤青?
薛玉棠解下足腕的紅繩,小心地放在枕邊。
這紅繩還是父親在世時,去寺廟給她求來的,佑她健康無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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