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也一併握住,換藥。
兩人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誼如藤蔓相生相纏,豈是他人能輕易撼動?那僅有幾面之緣的男人,不過是過眼浮雲罷了。
從藕香園回到雲翎居,顧如璋召來心腹梁琦。
男人佇立在沙盤前,將手中的小旗插於盤中,沉聲問道:「消息都放出去了?」
梁琦:「消息由包小生不經意散出,餘孽難起疑心。明日陛下開武庫,將軍攜冷月刀從宣仁門離宮,於城東郊外祭壇毀刀,我們的人已潛伏在沿路,屆時將軍放線釣魚,我等在暗中緊跟餘孽,覓跡尋蹤,直搗老巢!」
顧如璋幽暗深邃的眼看著沙盤,長指輕輕一撥,敵方的小旗驟然倒下。
*
一卷白布滾落足邊,平陽長公主拾起,在兒子身旁坐下。
謝錚正換藥,露出半邊臂膀,臂膀的刀傷已然結痂,可腰腹的淤青還沒有消散。
他接過長公主手裡白布,包紮傷口,說道:「娘與薛姑娘是不是有誤會?我雖同薛姑娘只有幾面之緣,但那雙乾淨清澈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她就是位心思單純的女娘。」
長公主輕蹙眉頭,依舊冷淡,耐著性子與他說道:「她確有大家閨秀的氣質,落落大方,看著舒心,但心思不純,假使她心思單純,便也不會想著在馬球場出風頭。」
「那是因為她喜歡畫畫。」謝錚將白布打結,理起衣裳穿上,「娘恐怕還不知道,她是畫師冷溪的關門弟子。薛姑娘來京城治病,許是前陣子府里煩悶,恰好馬球賽熱鬧,她便拿了畫具出席,將所見留在畫中。便是有一些念頭,估摸著也是希望結識受邀的姑娘吧,結交三兩個朋友,平日裡也能解悶。」
「陛下器重顧如璋,若真如娘所言,薛姑娘是個有心計的,那與她關係甚密的顧如璋才是最好的選擇,她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長公主沒有說話,若有所思。
「她與我見過的姑娘不一樣。」謝錚回想起驚心動魄的那一夜,眼前一亮,對母親說道:「溫婉堅韌,冷靜勇敢。娘若是經歷前夜種種,定是會對她改觀。」
起初,他接近薛玉棠,只是打算在身份上壓顧如璋一頭,讓顧如璋對他客氣些;然而一番接觸下來,他感覺薛玉棠就是最好的姑娘。
明是昨兒才見了她,如今提及,謝錚倒是有幾分思念。
謝錚唇角微揚,束起的馬尾微動,「話說回來,那次兒子救她,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實屬意外。」
長公主忽而恍惚,伸手整理他的衣襟,「你這熱忱的性子,倒是有幾分像你大伯。」
「大伯驍勇善戰,是咱謝家的驕傲,單是名號,便足以讓敵軍聞風喪膽,」謝錚下頜輕抬,純粹的眼裡滿是傲勁,「兒子往後也會讓謝家引以為傲的!」
他雖然沒見過大伯,但爹與大伯是對孿生兄弟,兩人只是性格不同罷了。
謝錚聽過諸多謝淮旌的事跡,一直以大伯為傲,也想跟大伯一樣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當一名威風凜凜的將軍,或許是大伯的去世讓父親痛心,父親不願讓他上戰場。
長公主傷懷地拍怕他的手,語重心長道:「娘只希望吾兒一生順遂,平平安安的,少些負擔。」
她將藥瓶收入醫箱,「弄得一身傷回來,痛在娘心。」
「不礙事。」
謝錚吩咐小廝拿走醫箱,只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及根本,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捉拿潛逃的歹人。
送母親離開院落,謝錚去了顧府,也真是巧了,顧如璋前腳剛離府。
「我才把其中一人畫完,世子便來了。」薛玉棠的嗓子在慢慢恢復,聲音極弱,但在安靜的地方湊近些,是能聽清的。
她拿起石桌上的畫紙,遞了過去,「這是阿蠻。」
「薛姑娘尚未痊癒,將養著嗓子,還是如昨日那般,用手比劃吧。」
謝錚接過畫紙,在她對面坐下,細看畫像。
春光融融,柔和的光線照入亭子裡,石桌上鋪展的畫紙落下光影。
薛玉棠端起杯盞,飲了些潤嗓的水,在謝錚看了會兒畫像後,道出心裡的疑惑,「謝世子還記得畫中人的模樣麼?」
謝錚隱約能聽見她的聲音,點點頭,抬眸回她,「此人好像受了笛聲的控制,武功極高,難對付,我有印象,就是這畫中模樣。」
薛玉棠神色異樣,拿著杯盞微微失神。
「薛姑娘為何這樣問?」謝錚起身,挪到她旁邊的石凳坐下,方便聽見她說話。
「我感覺……感覺阿蠻的模樣有些奇怪。」薛玉棠飲了一口水,細弱的嗓音帶了幾分春雨般的潤意,「一番回憶畫下,總覺此人的面相怪怪的。」
她原以為是記憶偏差,導致繪畫時出錯,但謝錚與他交過手,可他竟覺得沒問題。
「薛姑娘的意思是……」謝錚低頭端詳一番畫像,濃眉逐漸皺起,「此人易容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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