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冷沉,薛玉棠忽覺周身的氣壓有些低,便沒再說了。
他心情怎突然不好了?
微風吹動窗簾一角,薛玉棠的餘光窺了眼馬車外的景致,街上行人三三兩兩,撐著傘遮陰。
薛玉棠一回想,越發覺得顧如璋和謝錚的長相相似,倒不是難分彼此的程度,而是有種一脈相承的感覺。
*
因是接顧婉音回來,今日的顧府特別熱鬧,僕人端著菜餚在花廳進進出出,滿桌的佳肴琳琅滿目。
雖說是家宴,顧如璋在京中舉目無親,宴請的賓客也只是姜柔和溫金芸這一對師徒。
宴席上,薛玉棠有些不舒服,時不時便一陣心悸,為了不破壞這喜悅的氣氛,她忍著沒說。
夜幕四合,晚宴散去。
顧如璋瞧出薛玉棠的不適,道:「我扶娘過去,夫人回屋歇息。」
薛玉棠揉著心悸的胸口,回了雲翎居。
也不知怎的,自晚宴開始,心臟就有些不舒服。
薛玉棠扶額靠著榻上引枕,閉眼等著顧如璋回來。
忽然,她思緒翩翩,由今夜的家宴,腦中閃過冬日裡的一場晚宴。
外面下著雪,花廳里觥籌交錯。
俄頃,鵝毛大雪紛紛揚揚,一場慘案突然發生,血光四濺。
薛玉棠驟然驚醒,猛地睜開眼,雙瞳緊縮,張大嘴巴急促地呼吸。
腦袋一陣劇痛襲來,薛玉棠抱著頭臥躺在涼榻上,她臉色慘白,冷汗連連,蜷縮著顫抖。
好似萬千根銀針齊齊扎入腦中,薛玉棠心悸亂顫,她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父親是如何慘死,她為何來京,與顧如璋經歷了什麼,她如何失憶的。
一切的一切,薛玉棠都想起來了。
「我們是恩愛的夫妻,夫人不需怕我。」
「玉娘,我們是天生的一對。」
耳畔回想起男人的聲音,薛玉棠呼吸一窒,冷汗密布的臉頰煞白,沒有一絲血色,手指也克制不住地顫抖,滿身的恐懼。
什麼恩愛夫妻,她逃還來不及,怎會心甘情願嫁給顧如璋。
第36章 她將藥偷偷倒掉
顧如璋將顧婉音安頓在西院,分派了數名丫鬟近身伺候,待她歇下以後,才回到雲翎居。
屋中安靜,燭火微弱,沒有薛玉棠的身影,顧如璋放輕腳步,骨節分明的手掌撩開垂下的羅帳,妻子側躺著背對床外,呼吸綿長,側顏恬靜,似乎是睡著了。
顧如璋站在床邊,靜靜看了片刻,放下撩起的羅帳,轉身朝浴室走去。
屋中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昏暗的羅帳內,薛玉棠緩緩睜開眼睛,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落下,長舒一口氣。
薛玉棠將涼被往上扯了扯,攥了被角在掌中,蓋住心口。
她一閉眼,全是這段日子與顧如璋發生的種種,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在這熱天裡,寒意從腳下升起。
薛玉棠想逃的念頭,越發強烈。
夜色闃靜,屋中響起腳步聲,薛玉棠胡亂擦著淚,忙將眼睛閉上裝睡。
羅帳被撩開,微弱搖曳的燭光照入,薛玉棠屏氣凝神,雖然已經做好了男人躺下的準備,可當身後床榻凹陷時,她還是有些害怕,緊了緊藏在涼被下的手。
男人沐浴出來,清冽的氣息帶著潮濕的熱意,在她身後躺下,長
臂自然地在枕頭和她脖子間穿過,將她往他懷裡帶,枕著他的胳膊。
蜷縮的後背緊緊貼著顧如璋的胸懷,薛玉棠明顯感覺到攀升的體溫,男人的胸懷燙了起來,她呼吸一緊,不敢亂動,試圖讓緊繃的身子放鬆,裝睡自然一點。
顧如璋很喜歡這樣抱著妻子,嬌小柔軟的身軀一把摟在懷裡,下頜枕在她的頸窩,呼吸間全是她的氣息,整日的疲憊在此刻消散。
顧如璋去握她放進涼被的手,溫軟的手包藏在大掌中,兩手貼放在側睡蜷縮的腹間,將兩人間的距離貼近。
炎熱的天不適合抱在一起,不過才片刻,顧如璋呼吸粗|重,也出了些熱汗。
帳中熱了起來。
懷中人的身子有些僵|硬,枕著的頸窩也有了汗意,顧如璋從雪頸抬頭,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夫人。」
溫熱的唇貼著她的耳朵,薛玉棠敏|感地輕顫,不得不睜開眼睛,內心雖怕他的親近,但還是試圖掩住不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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