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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點已備好,恰是享用的時候,但長寧的喜好自來不是這些,取出隨身攜帶的小酒壺,一口一口喝著。

清河郡主漸漸顯得不安,扭動著殘缺不全的身形,眼珠子亂轉,偏生沒有焦距。

長寧輕輕嗤笑一聲,「是我。」

清河身形僵了僵,繼而安靜下來。

「多年未見,聽說你居然還活著,我來看看。」長寧說。

靜立在門帘外的孫嬤嬤心內失笑,大長公主多少年來都是一樣的,說話直來直去。

長寧端詳著清河,照實說出所見:「方才進門看到你,我辨認了好一陣子,頭髮白了八成,臉上儘是褶子,面色黃的似是焦了的玉米面兒餅子——這是我記得的你唯一見過嘗過的粗糧,也是覺著符合你面色的東西,要誇張些,不外乎說你面色差得似是糖炒栗子的殼兒,但你大抵不會信。」

清河面容扭曲了一下。

長寧輕嘆:「你樣貌天生是庸脂俗粉,本也無妨,若修得一身高華的氣質,怡人的做派,這一生必是從頭到尾的天之驕女,可你是怎麼做的?」

怎麼做的?清河郡主哪裡來得及回顧生涯。

「你到如今還沒行將就木,是想爭一口氣,還是等著誰的噩耗?」長寧喝一口酒,唇角笑容的輕蔑融入語聲,「怎麼可能呢?早就知道你腦袋被驢踢過,沒成想,落下的病至今還沒好。」

孫嬤嬤不自覺地無聲地笑了笑,但也覺得大長公主的話不大對:明明是老梁王那個已經死了的混帳東西,縱容出了這麼一個禍害。轉念一想就釋然:大長公主有什麼看不穿的?故意刺激清河郡主罷了。

說白了,大長公主走這一遭,目的是誅心。

長公主先說起了顧月霖:「顧月霖,顧淳風,不知道你有沒有聽下人提到過。

「先帝在位末年,非但沒有諸多帝王駕崩前的昏庸,反倒愈發勤政,舉措無不關乎來日的蒼生大計,而他明里暗裡都信任倚重的,是顧月霖,程放的親生兒子。

「顧月霖位居首輔的時候,年僅二十八歲。到如今,新帝登基,他仍舊是最被倚重的朝臣,最近被加封為太子少傅。

「你是不是在想,只是被加封太子少傅,沒什麼稀奇的?你畢生鼠目寸光,這麼想再正常不過。

「你為什麼就不能反過頭來想呢?官職已是權傾朝野的首輔,再年歲輕輕成為太傅,不是很奇怪麼?不是皇帝意在捧殺麼?

「很明顯,今上也如先帝,十分信重月霖。」

清河郡主的神色有了變化,現出無盡的不甘、頹喪。

「月霖很好,會如魏運橋一般走完仕途,不同的是,月霖在走的路上便風光無限,那等榮寵,是魏運橋不曾得到的。自然,致仕後的榮光是否一致便不知曉了,也無所謂,因為,月霖自己已是幾百年不遇的奇才,還有個強悍至極的生父。」

聽到末一句,清河郡主的眼珠子開始亂轉。

「不知你是否知曉,程放已經在京城安居數年,為的是他和林珂所生的兒子,顧月霖。對那個孩子,他是真的可以付出一切。清河,你知道如他那樣的人,付出一切是怎麼回事麼?」

清河郡主沒有焦距的眼珠子轉得更歡。

「碰到你這種穢物,他本已是生無可戀,可是因著月霖,一年年地好起來,至今仍是海運霸主,且早已是月明樓宗主。月霖下衙必然會去他居處,父子兩個聯手促成的事不知凡幾。他們,早已富可敵國。」

說完實話,長寧開始扯謊:「不論如何,你要是盼著程放走在你前頭,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如今有至交相伴,更有小輩時時彩衣娛親,舒心之至。最要緊的是,他還有李神醫、何神醫在側,怎麼樣的病痛,是兩位當世公認的神醫所不能治好的?」

第124章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清河郡主發出粗啞的聲音,表現與尋常啞巴一般無二,任誰也不知她想說什麼。

「可知那五個背叛程放的東西是何下場?」長寧起身,緩緩踱步,「程放與月霖相認第二年,便將他們全部抓獲。

「妻離子散那些年,一半的錯在你,一半的錯是由那些忘恩負義見錢眼開的貨色造就。

「程放該讓他們受酷刑赴死,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那就錯了,你根本不了解他。

「酷刑自然是要用的,但畢竟生了人的髮膚骨骼血脈,就該物盡其用。」

清河郡主的眼珠停止轉動,因為不解其意陷入茫然。

「神醫不乏需得試藥、試毒之時,親力親為危險且誤事,用貓貓狗狗小兔猴子終歸有些殘忍,也並不能推算出放到人身上的效用,程放就讓那五個東西為兩位神醫效力。

「兩位神醫得了這樣五個活物,這些年研製改進了諸多濟世的良方。

「那五個人一次次瀕死,一次次被神醫急趕急救回來。那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感受?

「而這不過是他們的用途,再能熬也有期限。程放說過,他死之前,便會收斂顧及蒼生之心,將他們挫骨揚灰,要他們永世不得超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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