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的血帶這種味道。
江落進入了柳章房間。竹屋內空無一人。氣味將她引向內室,引向了一面牆。柳章一定在在牆後。江落四下摸索,手指探到一副掛畫後的凸起,輕輕旋轉。牆後出現通道,柳章正在打坐。他蒼白的面色凝結著一層冷霜。
江落亢奮到極點,甚至忽略了嚴寒,手腳並用爬到他的床前。柳章心神入定,雙目緊閉。似乎沒有察覺到入侵者的存在。江落試圖觸碰他衣角,涼的。如此堅若磐石之人,心肺也是冷的嗎?
江落目光灼熱,眼神似乎能穿透布料,看清他的五臟六腑。
柳章受了傷,唇上殘餘血跡。
床下有灘凝聚的血。
他怎麼了?
柳章內力深不可測,誰能把他傷成這樣?
江落心存疑慮,試著探他脈象。脈搏微弱,氣若遊絲。人好像陷入昏迷了狀態。江落攀著他的膝蓋,支起上半身,湊近去欣賞他唇上那滴血。又紅又艷。她就是被這血的味道吸引而來。一種奇異的香。
兩人離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柳章的呼吸。
江落正想把那滴血吃掉。
柳章睜開了雙眼。
江落猝不及防地僵住,抬起眼,睨著他。
兩人保持著呼吸纏綿的姿勢,誰也沒動。場面一觸即發。仿佛生死對決,誰先動就會暴露軟肋。極盡近距離下微表情全部展現在對方眼底。
柳章開口道:「你殺不了我。」
江落道:「我知道。」
柳章道:「下去。」
江落不想就此善罷甘休。
她還餓著,什麼也沒嘗到,怎麼甘心。
於是她做了一個膽大包天的舉動。江落摟著柳章的脖子,在他嘴角舔了一下。然後如願以償,被他一掌打飛。江落在地上滾了三圈才停下來。她捂著胸膛,懷疑自己的肋骨被柳章打斷了。一點甜頭需要付出巨大代價。柳章仍然端坐在床上,似一尊無情佛像。
受了傷,還這麼兇狠。
江落扶著開裂的肋骨緩緩站起來。
密室幽暗,夜明珠閃爍著微光,看不清柳章的表情。
柳章大概是沒什麼表情,他說了句:「滾。」
第19章 鬼迷心竅誰也休想搶走她的獎勵
江落心下判斷,就算柳章只剩三成內力,自己也是打不過的。硬碰硬的話,估計是自討苦吃。她的傷才好,暫時不想放棄這具身體。故而十分識時務。柳章讓她滾,她決定麻溜滾走。來日方長,還有機會的。江落走到門口,舌尖上的余甘未散。她並非毫無收穫。
「站住。」柳章又叫住了她。
江落把邁出去的腳步收回來。
柳章沉默了片刻。
江落舔了舔上顎,問道:「怎麼了?」
「你想要我做什麼?」
江落一步步朝他走來,眼神帶著幾分期待。
妖精皆嗜血,且不知廉恥。柳章道:「去找淨月草。」
江落道:「什麼草?」
柳章道:「天亮之前,找到一株淨月草,交給我。」
江落道:「我為什麼要去找那個?」
柳章為戾氣所傷,需以淨月草入藥,「我有用。」
這種草藥生長在懸崖峭壁,月圓時開花,枯榮只在一夕之間,能淨化戾氣。今夜正是十五,錯過的話需要再等一個月。柳章可以差侍衛去城外棲霞山找,但看著眼前人,其實江落是最好的人選。「你號令蟲族,找一株草藥,不是什麼難事。」
「你求我,」江落道:「我興許會答應。」
「別做春秋大夢。」
「柳章,我不聽從你的命令。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會讓廚房取消你的三餐供給。」
柳章對她的反應早有預料,波瀾不驚道:「我讓你吃不到包子,天天吃土。」
江落被踩中了尾巴一樣,猛然驚醒,「你敢!」
柳章道:「試試看。」
江落出不去,如果柳章斷絕飲食。她就只能靠螞蟻給自己運輸食物,吃樹葉草根,人的胃口一旦被養刁了,很難再回去吃糠咽菜。雖然不吃也沒什麼,但她正在長身體。挨餓過度的話,身體就會自動進入休眠狀態。所以,柳章這威脅,打到了她的七寸。
柳章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道:「你可以選擇不吃。」
江落遭此挑釁,惱羞成怒,嘴硬道:「不吃就不吃,誰稀罕。」
兩個時辰後。
她提著一籃子淨月草,用力摔在柳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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