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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溶忙為江落說好話,道:「她學得很快。每日都打坐兩個時辰。」

柳章道:「那和沒打坐有什麼區別?」

傅溶道:「……」

江落好動,能坐兩個時辰,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明天讓她加一個時辰。」

「加兩個時辰。」

「好的。」

柳章要求嚴格,傅溶只得照辦。

傅溶如今的職責,主要是輔助江落築基。本來應該柳章親自來教,可臨時接了聖旨,分身乏術。他每天一大早出門,給江落布

置任務。晚上同傅溶了解她的學習進度,省得聽她編瞎話胡扯。傅溶對此甘之如飴,大家分工明確。

傅溶把文書恢復成原狀,瞥見些細節,被吸引,道:「這是長安大陣的圖稿?」

柳章準備連夜翻看,吩咐陳叔泡了一壺濃茶,「一部分。」

傅溶道:「楊玉文這麼輕易就給了?」

柳章道:「摻了很多廢稿,需要整理。」

這麼多,還摻了廢稿,那得整理到什麼時候去。柳章還得在一個多月時間內完全了解陣型。楊玉文明擺著折騰人。傅溶頓時氣性上來了,「他故意的吧。萬一全是廢稿,那不耍我們嗎。」

柳章又豈能不知其中貓膩,「慢慢看。」

傅溶道:「真是個卑鄙小人。」

楊玉文是個什麼人,柳章心知肚明。人家一口咬定就是這些,不看拉倒,柳章總不能把這堆文書圖紙拉出去燒了。事已至此,只能捏著鼻子繼續干。柳章要是干不好,那就是欺君抗旨。他身負皇命,萬一出了岔子,與楊玉文同罪。

柳章邊看邊做簡易分類,按照陣型結構,先分出東西南北上下。很快,桌子鋪滿,只得放地下,傅溶無處下腳,看著怪生氣。柳章神色冷淡,道:「這不都是你的功勞嗎。」

傅溶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是他們欺人太甚……」

柳章掀起眼帘,剜了他一眼。他欲言又止,把話咽進了肚子裡。

麻煩畢竟因傅溶而起。

傅溶灰頭土臉抱起文書,道:「我和舅舅一起看。」

「我也要看。」

窗外響起江落的聲音。她腦袋探進來,手掌拍打窗柩。

二人都看見了她。柳章道:「不許翻窗。」

傅溶趕緊道:「走正門。」

長安大陣何其複雜,凝聚幾代大陣師心血,不停修補完善,終稿比初稿複雜百倍有餘,連它的最初的建造者都未必能識別。柳章需要在一個月時間內完全弄懂,確保換陣順利圓滿,任務艱巨,還要提防驅魔司挖坑。

這些日子他早出晚歸,一直連軸轉。傅溶從旁協助,為舅舅分憂。甥舅二人就跟熬鷹一樣都不睡覺。一連許多天熬到四更。

江落從廚房端來夜宵,看見柳章犯了困。傅溶也歪在桌腳下打瞌睡。

這兩人睡著了手裡還捏著圖紙。

更深露重,萬一著涼怎麼辦?江落給傅溶蓋了一件衣裳。然後抱來被子,抖落開,蒙在柳章身上。柳章被沉甸甸的份量壓醒,陡然睜開眼。江落豎起食指擋在他唇邊,道:「噓。」她回頭看了眼傅溶,悄聲道:「傅溶睡著了,別吵醒他。」

柳章看著江落。他大概是真的困了,短暫清醒,又很快閉上了眼睛。纖長的睫毛在眼臉留下一道陰影。後腦勺靠在椅子上,微微仰著頭,修長脖頸白得像是某種瓷器。裹在被子裡的模樣顯得精緻易碎。江落能感覺到他平緩溫熱的呼吸,安靜得不像話。

睡著的柳章看起來順眼多了。

江落隔著被子把人抱起,大步誇過障礙物,走向內間。柳章落到床上時再次睜開眼,他睡得迷迷糊糊。江落順手拔掉他頭頂上的玉簪,輕聲道:「師父,睡吧。」在隱晦幽暗的燈火中,柳章的聲音含混不清,「讓傅溶也去休息。」

江落將被子蓋到了他下巴,道:「好。」

她原路返回,又抱起了傅溶,走在小路上。

忽然覺得這滋味非常不錯。

江落逐漸改變作風,不再任性妄為。她開始介入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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