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愫點頭,「簡單得很。」
桌上顏料齊全,宣紙鋪陳,等待畫師大展身手。畫畫本就耗費功夫,其他人早已開始。江落想了半天,才落下第一筆。秦愫留她自己發揮,並未干涉。足足過去兩個時辰,寫詩那組的狀元榜眼探花都分出來了。
這邊的畫還沒畫完。
天色將晚,秦愫讓人送公主回暖閣休息,先用晚膳,沒畫完的點蠟燭接著畫。
人漸漸少了。秦愫在花廳陪守,大家陸續完成大作。
秦愫一一看過,畫得都不錯。
有聚焦細節的,畫尖尖小荷立蜻蜓。有畫大寫意的,只用墨粉兩色著筆,大片暈染,意境幽深。這一幅深得秦愫青睞,想必能排到前三。
還有一副別出心裁,畫深秋時節的枯荷殘葉,以盛見衰,顯頹唐之氣。畫者心思敏感悲觀。明明是盛景,卻想到悲時。秦愫輕輕搖頭,看來不像是福壽之輩。由畫窺人,由氣觀運,比算卦問神更加深刻入骨。秦愫看完幾幅,心下自有判斷,倒有些好奇江落畫了什麼。
她在那搗鼓許久,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秦愫秉燭近觀。
昭陽公主忽然來了。
秦愫翻過畫紙,扣在桌面上。此舉十分突兀。
「怎麼,」昭陽公主納悶,道:「江落畫得很難看嗎?」
「公主怎麼來了?」秦愫不動聲色捲起畫紙。
「我來瞧瞧,誰的畫排第一。」
「明日分出勝負,公主自然知道了。」
「怎麼還要等明天,難道佳作頗多,你也分不出。」
「是,」秦愫將畫紙收入畫筒中,神色晦暗,道:「我明天要去請教楚王,讓他來定奪。」
第54章 錯怪「你腦子裡想的就是這些嗎?」……
賞花宴散,荷花各自帶走。
江落隨大流摘了些,送給傅溶一把,柳章一束。
傅溶收到花十分高興,他對花香敏感,總打噴嚏,江落怕他起疹子就想收回。傅溶偏要留著,說:「送我的就是我的。」他說他要拿去曬乾,做成乾花,長久保存。
江落道:「花年年有,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
傅溶道:「你頭一回送,得好好留著。」
她好像真沒送過傅溶什麼。
江落心想,下次送他個大的,一樣能讓他大開眼界的東西。
柳章沒有這毛病,收到花,看了一眼。他忙於手頭活計,讓江落放到角落裡。江落抱著荷花逡巡一圈,哪還有地方可放。她就把他案前花瓶里兩根細竹拔了,將荷花莖條一股腦塞進去。哪管合不合適,花梗青嫩,一經狹窄瓶口擠壓,漿液順著瓶身流下來。看起來臃腫笨重。
又勒又緊,像個胖子非要擠進一件單衫中。
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很好笑。
她端詳半晌,把花聯想成人,笑出聲來。
柳章在她的笑聲中抬起頭,以為她又在搞什麼惡作劇。她不單愛折騰人,還愛折騰東西。好好的花弄成這幅鬼樣子。
柳章吩咐侍從,取一個乳白影青瓷瓶來。換了花瓶,再將荷花重新插入。荷花站得歪歪扭扭,很難保持直立。之前太緊,現在太松,江落決定找根繩子來把它們捆起來。她的每一步做法都超出了柳章預料,踩在雷點上,完全不像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
柳章終於看不下去,接過她手中慘遭蹂躪的荷花,剪去多餘枝條,留下長短不一的兩三枝,搭好。最終出來的成品別出心裁,錯落有致,比之前好看許多。
江落道:「為什麼師父插的花比我好看?」
柳章道:「你留的太多。」
插花不以數量取勝,重在協調,哪有全部塞進去的。
江落又多了一門要學的課。她心領神會,暗自琢磨,見賢思齊。柳章的長處,都是她想學的。江落自去找花瓶練習。
陳叔進來,同柳章回稟,有一位稀客來了。楚王府最近的客人不少,陳叔都替柳章擋了。然而這位不同,是特意來見楚王的。「她帶了幾幅畫,特請殿下品鑑。說是預備掛到市井拍賣,得來銀錢,用於採買米麵,救濟窮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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