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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無關對錯,這是師父的責任。」

「什麼責任?」

「你曾說你面臨天道詛咒,覺得自己很倒霉,就像頭頂烏雲,大雨只淋你一個人。故而惶惶不可終日。如今不必害怕了,師父會給你撐傘。」

柳章放下書本,回過頭,與江落對視。

他目光似有千鈞之重又好像空無一物,穿透了江落的靈魂。

江落只是站在那裡。

柳章摸了摸她的腦袋,道:「給你撐傘就是師父的責任。」

江落聽不懂深奧的大道理,所以柳章選了很簡單的比喻,方便她理解。這個比喻通俗易懂。

江落眼巴巴盯著柳章,「那師父淋濕了怎麼辦?」

柳章輕聲道:「師父不怕下雨。」

江落心念一顫。

她喉頭哽咽,有好多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柳章想要傳達的東西進入她的心田,讓乾枯的樹根擁有了感知,密密麻麻,萌發。讓她心癢難耐。她頓悟了什麼。

原來柳章沒想逼她戴上頸環,他決定自己戴上。江落錯怪他了。她心下愧疚,又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那點火氣被沖得煙消雲散。她後悔自己發脾氣,把這裡弄得一團糟。江落過意不去,灰溜溜低下腦袋,垂下手,把書撿起來。

「我來吧。」

柳章接過她手中書卷,心平氣和,道:「省得你越弄越亂。」

江落忽然委屈得不得了,難為情道:「師父,我只是太生氣了。」

柳章道:「我知道。」

江落道:「楊玉文為什麼這麼壞。」

柳章道:「他是個瘋子,無需理會。」

瘋子下達禁令,大家都還得聽命於他。

聽起來簡直不可理喻。

江落不想戴頸環,現在也不用戴了。她本該鬆了一口氣,可望著柳章的脖子,頸環像條小蛇一樣,纏繞著他。格外突兀顯眼。江落又難受了起來,柳章怎麼能戴著這種東西。乾乾淨淨的人,都髒了。江落拉著他手臂,道:「算了師父,你也別戴。」

「那誰戴?」柳章反問。

「我們都不戴。扔掉它。」

江落看著這髒東西就心煩,窩火,憋氣。

柳章已經接受了它的存在,道:「扔不掉的。」

江落道:「我給你取下來。」

說著,她直接上手,抓住了頸環。

柳章撐住書桌,才沒被她拽倒,猝不及防。「你要勒死師父嗎?」

江落踮起腳尖,兩手並用,用力撕扯。這布條不知道什麼材質,根本扯不斷。她找來剪刀剪,也剪不出缺口來。掀了燈罩,打算用火燒。柳章把蠟燭按了下去,免得自己頭髮被這個小混蛋燒了,勸她放棄。

「不要折騰了。」

江落一意孤行,百般嘗試不能突破,情急之下,竟然上嘴咬。她的動作突如其來,柳章防不勝防。當江落湊上去,柔軟嘴唇與鋒利牙齒從他脖子上擦過,留下溫熱氣息,和一點口水。柳章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他立馬把江落薅下來,按到桌子上,道:「驅魔司的東西沒有那麼容易解開。」

事情的興致完全不一樣了。戴在她脖子上,那是禁錮和束縛。戴在柳章脖子上,就像楊玉文在柳章身上打了個標記一樣。這種感覺難以形容,讓江落十分不爽。難受程度堪比不亞於一條狗跑到她家裡來撒尿。她連拍死楊玉文的心都有了。

江落看著他難受死了,無法容忍,道:「你戴著這個不難受嗎?」

柳章搪塞道:「還好。」

江落道:「我不信。」

柳章道:「……」

第63章 兇器柳章對於他們倆一向是因材施教。……

驅魔司下達禁令。

長安風聲鶴唳,謠言四起。

傅溶以關心太子安危為由,留在東宮值夜。

傅溶武藝高強,又精於道門術法。與太子是表兄弟,自幼相識。他與太子同吃同住,最大程度上避免意外發生。太子感念他的深情厚誼,闔宮上下莫不稱道,連久病纏綿的皇后也夸傅溶是個好孩子,命宮人送去參湯,太子一碗,傅溶一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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