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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愫只是秦愫而已,一個庸俗膚淺,愚不可及的女人。

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楊玥了。

秦愫親自舀了兩碗湯圓。一碗奉給楊玉文。楊玉文抬手撂翻,湯水潑在地上。他剜了秦愫一眼,翻出白眼,厭惡連蓋也蓋不住。楊玉文走了。貼身丫鬟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秦愫髒污的裙子,忍不住道:「楊大人怎麼這樣。」

秦愫默然不語。丫鬟跪下去為她擦拭裙擺。

秦愫扶起她的手,道:「別擦了,回去再換吧,沒關係的。」

丫鬟小聲抱怨,秦愫只當聽不見,又端了另一碗,去送柳章。此情此景,柳章目睹楊玉文與秦愫鬧翻,並不好置喙。秦愫還是笑著的,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她慣會忍耐,粉飾太平。

柳章接下湯圓,道:「多謝秦姑娘。」

秦愫道:「殿下也覺得,我不如我母親嗎?」

柳章道:「人各有志。」

秦愫垂下了目光,望著裙角污漬,扯了扯嘴角。

像楊玥有什麼好,死得那麼早。

除了虛名,什麼也沒得到。

第77章 換陣「你不會讓師父失望的,對嗎?」……

天壇上,星羅棋布,排滿禁軍。

他們身披盔甲,左右間隔兩丈,一字排開。手中高舉火把,將偌大天壇照得燈火通明。

江落眯起眼睛去看,朵朵火焰虛了焦,連成片,像一條長長的銀河。看久了有種眩暈感,分不清天上地上。人間宮闕,瓊樓玉宇。

天壇是換陣的最佳觀測點,楊玉文和柳章親自坐鎮,驅魔司和玉清觀都在。禁軍出動,以防意外。宮中上下嚴陣以待。所有人高度警戒,然而換陣過程十分寧靜。

好像開始了,又好像已經結束了。驅魔司大陣在十年內被楊玉文改得面目全非,換陣設計了一套全新模式。沒有人知道究竟是怎樣一個過程。一切悄無聲息,像黑夜中的海,凶機埋伏在水面下。今夜長安固若金湯。

夜幕中一旦浮現出不同尋常的東西,那便是廝殺的信號。

江落早早來到,站在玉清觀弟子這行的尾巴里,與溪亭並肩。

「還要等多久啊?」她站麻了腿。把重心不停地在左右腳之間切換。

「不知道。」溪亭小聲道。

大家傻站著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江落耐心幾乎耗盡。

換陣本來和她無關,是柳章一隻手薅了她來,讓她跟溪亭他們一塊站崗。江落又不是他的侍衛,她來站崗能起到什麼作用。

長安戒嚴,形勢緊張,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引起連鎖反應。柳章興許是擔心她一個人在家,閒得無聊腦子抽風,在這節骨眼上使壞。柳章公務在身,照管不到家中,怕她興風作浪。索性放在眼皮子底下,省得她闖禍。

江落自然不忿。

在柳章眼裡,她就像個隨時會失控發瘋的闖禍精。憑什麼惡意揣測她,一定要做壞事呢?她是個再講道理不過的人了。江落望著柳章的背影,嘀嘀咕咕罵了兩幾句。她拖著麻了的腿,走向前頭唯一兩個座位。那是為楊玉文和柳章準備的。

除了這兩位,其他人哪配有座位。

江落站得煩躁,管他三七二十一,找到座位直接一屁股坐下。天壇遼闊,守衛眾多,都跟雕塑木樁一樣。她稍有動作,四周視線便匯聚過來。林師兄見江落突兀的舉動,忙在後頭使眼色打手勢,催她回來。江落沒看見。

坐下來舒服多了。反正柳章也不坐,讓她坐一會怎麼了。江落愜意十足,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這位置好,睥睨四方,視野開闊。整座皇城盡收眼底。再看得遠一點,長安城街市都在自己腳下。天地日月乾坤,圍繞著她旋轉。

怪道皇帝喜歡坐頭一把交椅,俯瞰眾生的滋味果然不錯。

江落翹著二郎腿,怡然自得。小桌上擺著一盤青綠的橘子。她扒開青皮,把橘子瓣扔進嘴裡。這橘子不知道誰放的,酸掉牙。她剛嚼兩下,五官扭曲,當即伸出舌頭,把橘子吐了。太難吃了。這麼酸也送上來。

「快回來……」林師兄用氣聲說話。

江落回過頭,看見一臉驚慌的林師兄。林師兄沖她瘋狂招手,快回來,別坐在那,免得別人笑他們楚王府沒規矩。那不是給她準備的位置。

江落的屁股紋絲不動,就坐那了。

她對林師兄的示意視若無睹。

這一晚上,玉清觀弟子跟驅魔司的人初次較量,激起了男人之間奇怪的勝負欲。他們比誰更有氣勢,一個個站得筆直,像是骨盆前傾的老母雞。拽得很。楊玉文和柳章在前頭聊天,後頭明爭暗鬥,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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