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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將柳章抱了個滿懷,讓兩人的心口相貼,心同跳。

「師父,我現在有心了嗎?」

「你的路還長,」柳章緩和語氣,氣消了一大半,「保護別人之前,要先學會保護自己。」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輕易毀傷。你父母不在了,我便是你的父母。徒弟受傷了,師父也會心疼。我說過,要愛惜身體的每一部分。你雖然不怕疼,但傷留在身體裡,總歸是有害的,害處積累,會加深你的戾氣。以後行事不要那麼衝動,知道嗎?」

「師父心疼我?」江落只聽到了這句話。

「你傷成這樣,我怎麼能不生氣。」

「師父說的不是生氣,是心疼,我聽到了。」

「……」柳章見她滿眼欣喜驚訝,還高興上了,改口道:「我哪有說。你看看你自己這幅德行,該讓你疼死算了。」

嬉皮笑臉,沒個正行。跟她講道理她在那胡攪蠻纏。

江落不怕疼,但聽到柳章心疼她,她心尖上酸脹難忍,好像一片羽毛拂過。想再聽他說一遍。柳章不肯說了。堂堂師父,竟然說話不認帳。

他明明說了,還不承認。

江落趴在柳章懷裡,乖乖等著他給自己上藥。柳章修長手指撫過傷痕邊緣,讓那痛楚活了過來,江落沉浸其中。竟忍不住去體驗,痛與癢共存的酸麻滋味。像一條蛇在背上淺嘗輒止地爬,吐信子,舔舐她的傷口。

藥膏滑而黏膩,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安撫了她的心神。

江落全部注意力都匯聚到了他指尖觸碰到的地方,肌膚相貼,卻是隔靴搔癢,柳章會刻意避免觸碰她的傷口,以至於癢和痛之間若即若離,纏綿悱惻但絕不相融,不能疊加出更刺激的體驗。江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猿意馬,她說了句怪話,「師父,我不疼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期待得熱血沸騰。

兩人這麼抱著,柳章明顯感覺到她渾身緊繃,卯著什麼勁兒,「那你冷?」

江落欲言又止,道:「我……」

柳章三下五除二上完藥,把她推起來,「好了,把衣裳穿上,當心著涼。」

江落還沒體驗完,藥就上完了。

柳章冷酷無情,說推開就推開,多抱一會兒都不行。

江落只穿了肚兜和褲子,柳章的眼神放在遠處,沒有落到她身上,因此並未注意到她臉上一片不正常酡紅,眼神也分外具有侵略性。江落盤腿而坐,緊盯著柳章,口乾舌燥,道:「師父幫我穿,好不好?」

柳章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道:「你說什麼?」

恐怕這世上沒有人敢讓柳章服侍穿衣。江落鬼使神差,就是很想這麼做,道:「我的背動不了,傷口會裂開的。師父幫我套上就行了。」

柳章不假思索道:「我讓丫鬟進來。」

他起身要走,江落一把拉住。手臂抬起來的瞬間,帶動肩背,後背蝴蝶骨凸起,上頭縫合的線條扭曲成蜈蚣形狀。她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誠懇道:「不要她們,會嚇著她們的。師父幫幫我?師父說過心疼我的。」

柳章活了二十多年,作為傅溶的舅舅,都沒給他穿過衣裳。遑論有男女之別的徒弟,江落乃是女身,任何親密舉止都不妥。論理柳章甚至不該在江落脫成這幅模樣時為她上藥,然而看到她的傷,一時忘了分寸。現在才想起尷尬來。

「撒手。」柳章仍然看著別處,在此情景下,很不自在。

「師父……」江落繼續胡攪蠻纏。

「我讓你撒手。」

「我的衣裳在那邊,」江落見他鐵石心腸,只好退而求其次,「師父幫我拿過來,總可以吧。」

軟磨硬泡,磨出了柳章的幾分軟心腸,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在柳章心裡,她與傅溶一樣,都是晚輩,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太計較。柳章並非忸怩之人,他心思乾淨,伸手撿起江落脫下的那堆衣裳。白色裡衣被血染上一大片污漬。

髒成這樣,別說穿了,洗都沒法洗,得直接扔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跟怎麼弄得一身傷。

柳章放下髒衣物,轉向旁邊衣櫃,準備給她取一套乾淨衣裳。他意外發現,江落竟然有五個大衣櫥。裡頭堆滿裙子。江落喜好奢華,穿衣裳從來不穿重樣的。上月陳叔送帳本給柳章過目,綢緞莊多了一大筆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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