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章對女子的衣物擺放規則一無所知,他連開三個衣櫥,才找到她的裡衣。裡衣和肚兜放在一起,也是紅紅綠綠,花里胡哨。他刻意錯開目光,隨便取出一套,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櫃門。江落倒了謝,伸手接過。
她以為他是不肯幫自己穿的,準備自己來。
柳章卻道:「當心傷口。」
他抖開衣裳,披在江落肩頭,先穿了左邊手臂,再穿後手。把她的頭髮從衣服里撈出來。然後為她整理領口,系上衣帶子,手指靈活地打了一個結。
「這幾天睡覺安分點,」柳章提醒她,「趴著睡,別亂抓亂撓。」
「我一直趴著睡,」江落精神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高興得不得了,「從來不亂抓亂撓。」
「阿巧說你晚上愛蹬被子,橫著睡,踹枕頭。」
阿巧是服侍江落的丫鬟,經常為她梳頭洗臉,夜裡蓋被子。
江落詫異道:「師父怎麼還關心這個?」
難道說,柳章除了在意她功課,也在意她平日吃飯睡覺嗎?竟然把阿巧叫過去問這些瑣事。
柳章道:「你是我徒弟,我為什麼不關心。」
江落撲過去抱住柳章。
柳章怕她動作幅度太大,扯到傷口,忙道:「你快坐好。」
江落知道他又要推開自己,說些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她不想聽那個。她享受柳章的懷抱,汲取溫暖,眷戀依賴。好像抱著這個人,她什麼都有了,也什麼都不缺了。江落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小聲道:「師父,你多抱抱我吧,這三百年來,沒什麼人抱過我。」
柳章聽了這話,心念一動。這只是個孤單缺愛的孩子。他抬起手,本想安撫她的背,考慮她的傷。掌心最後落在她的後腦勺上,握住。
「師父知道了。」
第86章 誰幹的「誰幹的?」
楊玉文拿著令牌進入地堡,看見了一地碎布和殘渣。一開始,沒意識到那是什麼,他懷著疑慮走到殘渣中間,撿起半塊巴掌大小的顱骨。在手指接觸骨裂邊緣時,他半咪眼睛,心頭一緊,手一抖,差點沒拿穩。大腦瞬間空白,凝固了好一會兒才出現反應。
楊玉文回頭望向身後,趙志雄帶著驅魔司弟子跪在門外,所有人都低著頭,一片死寂。楊玉文揣著父親的顱骨,在巨大的荒謬中竟然笑了出聲。他靜靜收回目光,發現地上暗淡的失色的驪珠。
驪珠停止了輸送靈力,因為楊虎臣已經徹底死去,無法再接受哪怕一絲一毫的靈力。所以驪珠進入了休眠狀態,重歸於寂。
一個時辰前,楊玉文得到了許多消息。先是沙盤螢火蟲集體死亡,全體妖獸頸環失效。二是鬼塔裂開了。三是玉山地震。三件事看起來毫無聯繫,突如其來,十分蹊蹺。
底下人險些慌了陣腳,趙志雄生性多疑。他上報時發出了重大預警,跟楊玉文說懷疑有妖獸暴亂,楊玉文剛睡了兩天,爬起來吃麵條。他邊吃麵條邊聽完了匯報,並沒有慌,一司之主,到底是沉得住氣。
楊玉文經歷過許多次妖獸暴亂,對他們的行動邏輯有一套自己的判斷。妖獸大多衝動,發動襲擊,喜歡孤注一擲賭一波大的。要麼濫殺無辜製造慘案,要麼舉全軍之力硬攻,很少來虛的,搞一些煙霧陣。
鬼塔,玉山,頸環之間並無聯繫……
他們想暴亂,這麼亂來,除了引起驅魔司戒備,沒有太大的用處。楊玉文仔細斟酌後,並不同意趙志雄的看法。目前沒有發現其他異動的話,風險仍是可控的。
楊玉文慢條斯理喝完麵湯,看著碗底殘餘的蔥花。他不喜歡吃蔥花,吩咐廚子別放。可這廚子是楊家三代沿用下來的老麵條師傅,年紀大了,許多習慣改不過來。因為楊虎臣當年吃麵必放蔥花,老師傅每每多放。
老師傅一生無兒無女,為楊家三代人做了一輩子的麵條,他是府里唯一一個敢把楊玉文說的話當做耳旁風的人。楊玉文念這個老頑固七老八十快死了,也沒有跟他一般見識。
今天楊玉文忽然想起來吃麵,老師傅依然堅定不移地放了蔥花。
冥冥之中,好似在提醒他什麼。楊玉文灌了杯茶水潤喉,想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不知為何,來了這麼多詭異消息,他卻覺得,一點也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東西被他忽略了。楊玉文暗自思索著,尋找答案。
趙志雄還在喋喋不休,試圖讓上司相信事情沒那麼簡單。可究竟如何,他也說不清楚。他們被困在千頭萬緒的麻線之中,抓不住那根線頭。
「地堡怎麼樣了?」楊玉文忽然突兀地問了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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