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嘲諷他,嫌惡至極。她的話比刀子還刺心。原來二姐姐什麼都知道,自己如此卑劣可笑。秦業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血。他用袖子將地板擦乾淨,然後整頓衣裳,起身。收拾起碎成齏粉的自尊,他朝秦愫一拜,心如刀絞,道:「臣告退。」
不是弟弟,至少,他還是她的臣子。
秦愫頭也不回,秦業獨自離開月宮,沒了半條命。
在他背影消失的瞬間,壓抑在血池下的鬼影轟然湧出,沖向秦愫。秦愫跪倒在地,肩頭抖動,吐出一口血。她雙眼通紅,死死盯著那些鬼影,「來啊,殺我啊!」
殿內狂風大作,無數鬼影穿梭於紗幔之間。秦愫額發凌亂,嘴角掛著血絲,狼狽至極。一個身穿蓮花紋道袍的人從血池中走出來。張道長俯視著落魄的秦愫,發出一聲譏笑,道:「嘖嘖嘖,姐弟情深。」
秦愫用力攥住了自己手指。大魈從她身後鑽出,沖向張道長,張道長身形破碎消失,再次出現在另一個位置。
秦愫猛然轉過身,張道長臉上掛著笑容,道:「我都死了,你打算怎麼殺我?」
這世上,不是只有秦愫一個人懂得煉鬼。既然人殺不了她,那就變成鬼,繼續跟她斗。秦愫擦去嘴角血跡,緩緩站起來,她目光倨傲,反問:「我殺光玉清觀弟子。讓你們師徒全部去陰曹地府作伴,張道長以為如何?」
到了這般田地,她還能如此鎮定,大放厥詞。
張道長呵呵一笑,道:「老夫拭目以待。看誰先死。」
第150章 故夢她只是個,三百歲的寶寶。……
楚王府的牌匾已經被摘下,江落回到家中,滿目蕭條。她穿過熟悉的院落,看見一間燒得半塌的黑房子。看了好半天,才認出那是她自己的屋子。
江落抬腳橫跨殘垣斷壁,在廢墟中撿起一塊焦木。
偌大楚王府,只有她的房子被燒了。江落端詳著罪證,陷入了沉思,誰這麼恨她?她的床和五大箱子衣裳都化作烏有,師父送她的書,也沒了,只剩下幾塊耐燒的梁木。
蟲子厭惡火災超過水災,洪水過後,埋藏在泥土下的種子依然能發芽。大火過後一片焦土,那真是寸草不生。江落在廢墟中東翻西找,一無所獲,頓時泄氣。
「陳叔。」江落下意識叫道。以前在府里,一有事,她就喊陳叔。
陳叔總能解決所有問題。江落回來後沒看到半個人,她環顧四周,對著空蕩蕩的楚王府,加大音量喊道:「陳叔!我回來啦!」
回音陣陣,格外清晰。
陳叔沒有扶著腰氣喘吁吁小跑來,滿臉慈祥笑意,問道:「小姐,又怎麼了?」
江落喊了其他的名字。無人回應。整個楚王府空無一人,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江落久未歸家,本以為能見到很多熟人,沒想到等待她的只有四面院牆,滿地落葉。
陳叔怎麼會不在家呢?江落在園中轉了一圈,發現成熟不久的茄子和苦瓜。陳叔愛種菜,地里的草鋤得很乾淨。說明前陣子人還在,最近消失的。江落一點點尋找著蛛絲馬跡。
不知不覺,來到竹屋前。曾經她一天要跑個八百遍的地方。
那條竹林石子小道上有多少根竹子她都一清二楚。去的時候,滿心巴望看見師父,總覺得小道太長。走的時候,她又捨不得,一步三回頭,腳尖踢著小石子磨蹭了磨蹭,又恨這條道太短,不禁走。她總是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竹屋動靜,幻聽柳章說「江落回來」。
她真的幻聽過,興高采烈跑回去,把柳章從床上搖起來,不勝歡喜:「師父叫我做什麼?」
柳章剛打算休息,瞪她,「我幾時叫你了?」
江落搓著自己的耳朵,失望地啊了一聲。她明明聽到的。難道她聽錯了。那陣子江落異常黏人,時而歡喜時而沮喪,一驚一乍。柳章從床上坐起來。江路湊到他跟前去。柳章冰涼掌心覆蓋在她額頭上,「發燒了嗎?」
江落只是心火旺盛,她搖搖頭,「沒有,師父。」
柳章道:「那你是怎麼了?」
江落挪到他身邊拉著他袖子,嬌滴滴的,羞怯道:「我能不能留下來,和師父一起睡?師父抱著我,像劉嬸哄小寶寶一樣抱我,可以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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