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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不是致命傷。燕槐序放下心來,又去牆上拔下自己的刀收好,才問薛禮:「傀儡術是上古術式,地府有人能解嗎?」

薛禮想了想:「二殿楚江王厲溫經常研究各種術式,或許可行。」

燕槐序不了解傀儡術,但以前好像聽蔣韻說起過,於是補充道:「種傀儡絲至少要有肢體接觸,查查應溪山最近都跟什麼人來往過吧,親緣關係,朋友仇家之類的。」

薛禮點點頭:「多謝燕隊提醒,此番辛苦,還是多多保養為宜——傷不要緊吧?」

燕槐序一哂:「不足掛齒。」

薛禮微微一笑,把所有傷員安頓好,現場收拾完畢,才又轉身對燕槐序道:「這真是個好詞。兒時覺得摔一跤就是這輩子最大的傷,少時覺得沒人理解就是最大的痛了,等再長大,任何事都能說一句不足掛齒。」

燕槐序皺了皺眉,不知道薛禮說這一通是要幹嘛。

薛禮的眼睛總是眯著,此刻視線從燕槐序的臉側投向後方,微笑道:「但這也不代表受了傷就真的不痛。燕隊,有時候回頭看看,有的是人在心疼你呢。要是因為『不足掛齒』錯過了這份心意,那才是得不償失了。」

說完,薛禮攏了攏自己寬大的袖子,施施然下樓走了。

燕槐序轉過頭,看見白月練還站在原地,她一貫帶笑的眼尾不再上翹了,也不再靠近,只是沉默地站著,以至於讓人覺得她非常孤獨。

燕槐序從來沒覺得自己會把孤獨這個詞跟白月練聯繫在一起。

然而僅僅是片刻,白月練緊接著一笑,插著兜走過來,散漫道:「既然完事了,咱們也跟著去看看吧,話說你認不認識厲溫?據說那是個臭臉閻王......」

省事。燕槐序一邊想著,一邊就著白月練遞過來的豪華白玉台階下了:「好。你們那邊有什麼收穫嗎?」

白月練擺擺手道:「沒什麼收穫,現在只知道幫應溪山的人是元英,至於這貨現在在哪,目的是什麼,一概不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燕槐序盯著白月練揮來揮去的黑手套看了一會,突然問道:「你為什麼一直戴著手套?」

白月練頓了一下,古怪一笑:「想知道秘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燕隊想拿什麼來換?」

燕槐序一哂:「錢與美色都是身外之物,東嶽大帝也看得上嗎?」

白月練道:「那燕隊的身內之物呢?」

燕槐序停住了腳,看了一眼即將落山的太陽,半邊輪廓露在外面,被小區建築和綠植遮了個大半。

她輕輕撫了撫心口,難得認真道:「一人只有一顆心,我的心留給別人了,剩下一具軀殼,一筆爛帳,恐怕拿不出什麼來給東嶽大帝了。」

白月練嘴唇抿著,只是沉默。

片刻後,她苦笑一聲:「那我真羨慕那個人。」

燕槐序不再說了,兩人一前一後順著薛禮的腳步往地府大樓走。

據說所有的先天靈體天生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燕槐序少年時見過幾個,連她自己在內,全都傲才視物,認為世界上所有人為她們奉獻一切都是應該的。

看著白月練略顯落寞的背影——或許是這樣的背影太熟悉,她已經看過千千萬萬遍了——燕槐序居然生出一點茫然來。

這種茫然就像她剛重生回來的那幾天,拼了命也想不起來青溪到底長什麼樣子一樣,那個人留給她的印象只剩一個背影。

似乎是感覺到身後人的情緒,白月練停下腳步,等她走到自己身邊,才又抬起腳往前走,漫不經心道:「那你那位故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燕槐序想了想:「風裡吧。生前不能如願,死後做一把風,去她想去的地方。」

白月練慢慢捏緊了放在口袋裡的手,略有一些艱難道:「原來如此。」

燕槐序微微一低頭,可能覺得這樣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加快腳步跟大家一起進了大樓。

池雲諫轉送進了隔壁特能醫院,燕槐序和白月練跟薛禮一起押送應溪山上了二殿楚江王厲溫的辦公室,薛禮敲了兩下門,片刻後,一個穿了件黑衛衣的女人打開了門。

厲溫相當不耐煩,眉間的皺像是刻上去的一樣,剛一開門掃了眾人一下,盯著燕槐序看了好幾眼。

她也認識我。剎那間,燕槐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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