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槐序矜持地點了點頭,算是接了這句謝,自顧自找了把椅子一坐,把腿翹上了。
白月練道:「你是小朋友,保護你本來就是......喂,這是給雲諫帶的,你多大了,怎麼還干偷偷拆家裡禮品的事?這又不是蛋黃派。」
被當場抓獲的蟬時雨癟了癟嘴:「不要凶嘛,我幫云云看看......應隊怎麼樣了,傀儡術能解嗎?」
白月練拿一次性紙杯泡了熱茶遞給燕槐序:「能解,交給厲溫吧。優等生,認識應溪山嗎?」
蟬時雨立刻舉手:「知道,應隊在瓊華學院上學的時候第二年學系聯合演習就一鳴驚人,在我老師手裡帶著幾十號人全員存活,在當時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的聯合演習中獨樹一幟,還上了新聞聯播呢。畢業之後當了兩年判官,直接晉升支隊長,是地府有史記載以來履歷最短單體戰鬥最強的支隊長。」
燕槐序沁了一口熱茶,難得肯定道:「有幾分天賦。」
白月練又問:「那她有什麼仇家嗎,平時跟誰交好?」
「應隊嗎?」蟬時雨啃著蘋果:「勤奮踏實,優秀上進,不發脾氣不罵人,這樣的人要是都有仇家,那估計是嫉妒她。」
白月練道:「那杜子仁為什麼跟她打架?現在厲溫要提審杜子仁,懷疑傀儡絲是她種的。」
蟬時雨眼珠子轉了轉:「你們去找燕隊的時候,我打聽到了小道消息,要聽嗎?」
白月練對蟬時雨的情報收集能力簡直嘆為觀止:「請講,包打聽。」
蟬時雨在三個人身上來回走了一遍,做足了懸念,賣了半天關子才悄聲道:「據說——只是據說嗷,據說杜子仁是應溪山的小姨。」
「等等,」白月練*沒聽懂似的:「她倆是一個時代的人?杜子仁得比應溪山大幾百歲吧?」
蟬時雨理所當然道:「認的唄,地府這些鬼官們,誰沒在人間有個一兩段緣,日子太枯燥,大家都愛偶爾套個皮去人間過幾年,海誓山盟的都大有人在,更別說認個姐姐了。」
白月練道:「那她倆為啥打架,就算有家庭矛盾,也不至於現在才算吧。」
「那就不知道了,」蟬時雨從兜里掏出來一把瓜子,分了一點給燕槐序,倆人坐一塊磕得起勁:「而且自從七十二棺以來,又是血祭,又是傀儡術,又是惡靈陣,現在連判官支隊長都中招了,半個月之前這些上古術式我見都不可能見過,短短几天內見了個齊活,也是蠻神奇的哈。」
燕槐序睨了她一眼,淡淡問道:「你怎麼知道應溪山中的是傀儡術?」
蟬時雨啃著蘋果:「路上閻羅說的啊,怎麼了?」
燕槐序跟白月練對視了一眼,後者立刻拿出手機打給薛禮:「把你手底下那幾個參與救援的閻羅以散播地府機密消息為理由看管起來,移交給查察司,讓厲溫帶著二殿聯合審問,快點。」
蟬時雨咬蘋果的速度慢了下來,驚疑不定地跟池雲諫對視了一眼,後者抿了抿唇,往窗外看了一眼,一滴豆大的雨點啪一下砸在窗戶上,驚起了樹杈上一隻休息的麻雀,它扭了扭頭,撲著翅膀飛走了。
一場秋雨毫無預兆地下起來,降溫了。
深夜,地府第一大樓燈火通明,厲溫站在查察司審訊室里,不慌不忙地來回踱步。
杜子仁神容憔悴地坐在椅子上。她本來是個很乾練的女人,眉眼間帶著幾分精明,一張嘴就眼觀鼻鼻觀口地打太極,但長時間反覆逼問下來,也難免精神不好。
「我還是那句話,我根本不知道傀儡絲是哪來的,也不會用。」
厲溫不著不急地說:「這段時間只有你跟應溪山有肢體接觸。」
杜子仁嗤笑一聲:「這是放的哪門子驢屁,你敢保證她沒接觸過別人嗎?證據在哪?就算傀儡絲是我種的,動機在哪?理由是什麼?」
厲溫慢慢道:「昨天晚上,你跟應溪山在地府大樓外面打了一架。」
杜子仁有點不耐煩:「我說了很多遍了,她踩了我一腳,我氣不過想揍她,就是這麼簡單的恩怨,不行嗎?」
厲溫在審訊室里踱步,淡淡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衝著外面道:「三個小時已過,申請使用記憶讀取。」
外面的判官迅速道:「馬上申請報告,批覆需要流程時間,請您稍等片刻。」
杜子仁眉間一片陰鷙,輕哼一聲:「咱們都在地府混了幾百年了,你覺得那點審犯人的術式對我有用嗎?」
厲溫冷淡道:「有沒有用,試試就知道了。」
說完,厲溫往杜子仁面前的凳子上一坐,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這位東方鬼王:「知道過一會兒罪名坐實以後,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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