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奇了,燕槐序不由得挑起眉毛,緊接著,她身後的白月練就自動微微彎腰湊過來,貼心地解釋道:「那位拿拂塵的就是查察司第三支隊長陳桐清,一直在外地跑任務,這兩天才回地府。」
地府三位支隊長,李為僧支使不動燕槐序,之前又出了傀儡絲的事,應溪山的傷還沒好利索,早就聽說第三支隊長忙得跟驢似的,今天倒是終於見到這位驢的真容了。
燕槐序淡淡道:「唔…蠻接地氣的。」
大概是地府這名字定的不好,地府地府,大家都有點過於接地氣了,燕槐序站在旁邊看了一會,懷疑再過幾分鐘這位陳隊長就要脫鞋上炕了。
就在這時,靠在厲溫旁邊指點牌桌的陳桐清忽然抬起眼睛,往燕槐序這邊看過來——只有那麼一瞬間,卻讓燕槐序覺得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見過她一樣。
陳桐清笑著沖兩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她認識我。燕槐序想,但我不記得了。
這場面燕槐序都快麻木了,滿地府的陌生人她都好像似曾相識一樣,但她一個也不記得。
現在整個地府,有多少人知道她是陵光?
燕槐序正兀自出神,被白月練拉了一把,耳畔是對方輕輕的聲音:「西方的人來了。」
那聲音輕飄飄的,輕得燕槐序一激靈。
地藏王快步走出來,燕槐序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站在地藏王身後,等所有人都起身到位了,她才轉頭道:「你別在我耳朵旁邊說話。」
白月練無辜地「嗯?」了一聲,沒來得及繼續詢問,厚重的雕花大門被推開了。
為首的是個黑髮綠眼的女人,她的面孔完全不像西方人,反而像本地人,墨綠色的眼睛澄澈深邃,一進門眼神就挨個點過所有人,最後似笑非笑地落在燕槐序身上。
燕槐序沒感覺到似的,一動不動,耳邊白月練又在解釋:「這一屆的大天使長,阿斯莫德。她旁邊那個白頭髮的是賢者瑞琳。」
燕槐序臉側的肌肉動了動,躲開了一點,不滿道:「說了別在我耳邊說話。」
白月練盯著那紅透的耳垂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刻勾著唇角湊上去:「這麼敏感?」
燕槐序淡淡地轉頭:「我的鬼刀更敏感,你想試試?」
「不不,」白月練笑道:「那個還是留給元英吧,不過大天使長應該也挺感興趣的,小心她私底下找你單挑。」
燕槐序慢慢道:「那我會讓她後悔產生這種想法的。」
阿斯莫德黑長直齊劉海,看起來也就二十露頭,舉止大方,跟地藏王照面,一張嘴就是流利的中文:「非常榮幸能來到這場聚會,希望我們的到來沒有給貴方增加負擔。」
地藏王優雅地握住阿斯莫德伸出的手:「怎麼談得上是負擔,天使長閣下青年才俊,這場交流會一定會有它獨特的價值。」
阿斯莫德微笑道:「這是當然。我也期待著能跟貴府的最強戰力——」
說著,她的綠眼睛逡巡著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從燕槐序身上滑到白月練:「東嶽大帝切磋一番。」
燕槐序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看戲,現場火藥味濃得快溢出來了。白月練慢悠悠地走上前去,不輕不重地握了一下阿斯莫德的手,手臂流暢的肌肉線條展露無遺,她懶洋洋道:「我也一樣。中西友誼長存。」
這黑頭髮的大天使長明顯不是善茬,大家都看出來了,今天這個場合玩也不可能玩盡興,不過主要是阿斯莫德和地藏王的飯局,幾個閻王暗戳戳打了一圈麻將,沒一會兒就集體撤退了。
賢者瑞琳是個很溫柔的交際花,言談舉止特別招人喜歡,短短一會兒就刷滿了好多人的好感。她舉著酒杯踱步到白月練身邊,順著白月練的目光看過去:「你在看燕隊,你們是好朋友嗎?」
燕槐序正跟應溪山一塊看厲溫打麻將,沒注意這邊的動靜。
白月練結果瑞琳的酒杯,半真不假地嘆了口氣:「是啊,燕隊總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哦?」瑞琳把金色打著卷的髮絲挽到耳後:「哪位故人?說不定可以說給我聽聽?」
白月練面帶沉痛:「我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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