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寫著,邊柔聲道:「姐姐能與顧姐姐摒棄前嫌就好,其實顧姐姐只是性子有些急,言語有些直而已。」
姜滿瞥著她手下洋洋灑灑的一整篇:「看得出,飲食也有些挑剔。」
陳令宜便笑,遞去寫完的紙張:「姐姐說得是,不過顧姐姐人的確不壞的,我幼時膽小被人欺負,還是她和顧大哥幫我出頭,幫我趕跑了那些壞小孩。」
「我明白了,多謝你。」
姜滿接過紙張瞧了一遍,又狀若無意道,「顧大哥?皇城司的顧指揮使?聽聞他們兄妹二人感情很好,想來性情也相差不多吧?」
陳令宜回憶了一下,點點頭:「他們的確親近,性情也很像。顧大哥也是個直爽性子,因統領皇城司,平日裡不苟言笑了些,但對顧姐姐的偏縱卻是眾人皆知的,顧姐姐在他那兒幾乎說一不二,顧大哥常拿她沒轍呢。」
姜滿思量著:「原來是這樣。」
陳令宜為她倒了盞茶,同她閒聊:「聽聞姐姐也有一位兄長?」
姜滿道:「嗯,兄長尚在元陵。」
陳令宜又道:「姜世子同姐姐的感情也一定很好吧?」
想起兄長,姜滿笑了笑:「小時招貓逗狗的,有個玩伴而已。」
兄長喜歡與她玩鬧,大多是在父親沒有過世的時候,在她五歲以前。
但對於五歲前的記憶,姜滿是有些模糊的。
她五歲那年生了場病,一連幾日高燒不退,病癒後便記不得太多了。
她只記得那時兄長隨父親到校場學習騎射武藝,她總纏著鬧著要跟去,兄長拗不過她,便背著她一同。
兄長大她五歲,學會騎馬後沒少抱著她滿元陵跑馬,春時的山野間生了大片的蒲公英,他摘一把遞給她,馬兒跑起來,雪白的絨絮在身後飄蕩,洋洋灑灑,像是一場春日裡的雪。
後來父親故去,消息傳回元陵,兄長整個人消瘦下來,十歲出頭的孩子,一夜之間變得沉穩安靜起來。
從那時起,兄長再未帶她縱馬山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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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戌時,顧嘉沅如約前來春和樓。
姜滿提早讓廚子備了酒菜,到雅間內候她。
顧嘉沅繞過屏風,一打眼瞧見圓桌上的菜餚,微有詫異,卻如常沒擺出什麼好臉色。
「就這些?」
她輕哼一聲,朝姜滿埋怨道,「說是請我用膳,卻選這樣晚的時間,這個時辰我哪兒還吃得下?你擺明了是折騰我。」
「春和樓的菜餚向來不錯,多少吃幾口嘛。」
姜滿笑顏以對,拉著她坐下,連連哄著,「我的大小姐,我哪兒敢折騰你,觀秋宴上見你射藝精湛,如今請你前來,還想向你請教射藝之法,以備過些時日的秋獮圍獵。」
「你既想在秋獮出風頭,早說就是了,何必在觀秋會上做出把命都要拼進去的架勢。」
提及秋獮,顧嘉沅扭開手臂,又哼一聲,「求我又不丟臉,我向來不吝嗇這些,教你些也無妨。」
姜滿笑道:「那便勞煩你了。」
菜餚接二連三地擺上,姜滿斟酒遞去,才要朝自己的酒盞里倒,被顧嘉沅攔下了。
「你是還沒醉夠?」
顧嘉沅拿開她的酒盞,「我承認,前幾次是我唐突了,不知你酒量這樣差,原來真的有人一杯便能醉倒。」
姜滿同她玩笑:「不打算與我把酒暢談了?」
「哪兒敢。」
顧嘉沅學她講話,抬了抬酒盞,「觀秋會那日,六殿下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同你賠罪,我這便為你賠罪了。」
姜滿笑了聲,從旁倒一盞茶來同她碰了碰。
二人飲茶飲酒,言及秋獮與騎射,倒也投緣。
一盞盞酒倒下去,酒壺沒一會兒空下來,姜滿又悄聲命人換上一壺。
天幕黑透,一餐不知不覺用了一個時辰有餘,飲酒太過的緣故,顧嘉沅面色有些紅,神志也漸漸模糊起來,撐著腦袋昏昏欲睡。
姜滿輕輕搖她,見她沒什麼反應,扶著她起身。
醉酒的顧嘉沅溫和極了,連眉目都比平常乖順了許多,依著姜滿帶她到內室,又乖乖倚在矮榻上歇息。
內室的窗子落了鎖,窗外閃過兩道影子。
姜滿抬眼向外瞧一眼,喚人守在門前,關合了門扉。
外間燈火通明,案上菜餚動的不多,姜滿卻沒什麼心思用。
事實上,若顧嘉沅稍有留意,便能發現姜滿這一餐幾乎沒怎麼動過,幾乎全忙著同她交談與勸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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